得到男人肯定的答複,方曉染真真切切地笑了,“沈梓川,我也相信你是真的信我!那好,剛才我聽見有人報了警,我也知道警察馬上就要過來醫院帶走我,你能不能幫幫我,讓我不要去坐牢?”
沈梓川啊沈梓川,你究竟知不知道,幫我,也是幫你的孩子!
我真的去坐了牢,以後孩子也會有個背負殺人罪名的媽媽,那是孩子一輩子都難以擺脫的汙點!
像是為了應證方曉染的話,她聽見遠處傳來了刺耳的警笛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sorry,這個要求,我做不到!”
即使承認有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很挫敗,沈梓川還是不得不朝方曉染淡淡地搖了搖頭。
不是他不想幫,而是他幫不了。
如果這件事沒有發酵到全華夏國的人都知曉,以他在桐城的勢力,絕對能悄無聲息就把方曉染這件事抹平。
但事情發展得太過迅速突然,就算他勢力滔天,也沒有辦法徹底洗脫掉方曉染當眾殺人的罪名。
沈梓川慢慢地鬆開了懷裡“禁錮”的女人,麵色平靜地攥緊鐵拳,砰地一聲,狠狠地砸向牆壁,震得整間病房簌簌作響。
方曉染的心猛地收緊,抬頭看著男人緊繃的側臉,像是恍然大悟,又像是不可置信,“沈梓川,你信我,卻又不打算幫我,是這個意思嗎?”
沈梓川伸手,一點點擦掉她臉上流不停的淚,“sorry,我會給你請全華夏國最好的律師,爭取給你從寬量刑。”
“我也會一直等你出來。”
最後一句話,沉沉緲緲,聲音低得近乎耳語,以至於精神陷入恍惚的方曉染完全沒有聽見。
“為我請最好的律師?”
“爭取給我從寬量刑?”
每說一句,方曉染嘴角的嘲諷弧度就更加深了一分,她忽然就輕輕地笑了,抬起纖瘦的手指,用力戳在沈梓川的心臟位置,勾唇笑得冷冰冰,“你這裡,從來都沒有我的位置對不對?我居然傻到真的相信你的話,相信你信我沒有想要殺害方嫣容,信我不是殺人凶手,可是……我錯了,錯得太離譜,大錯特錯!
你在桐城幾乎隻手遮天,明明一個電話打到警察局就能解決的事,你現在居然告訴我你做不到!嗬!
沈梓川,從來從來,你沒有愛過我一分一秒,你說了這麼多好聽的,就是為了哄我乖乖跟著警察走乖乖的去監獄坐牢對不對?”
“沈梓川,不要再騙我了,也不要再說那些違心的話,坦坦誠誠說一句你不愛我你真正愛的女人是方嫣容就那麼難嗎?”
走廊上,傳來了紛遝急促的腳步聲,一聲緊似一聲。
依稀有人大聲叫喊,“警察同誌,快點,殺人凶手就在儘頭的那間病房裡,可千萬彆再讓她出來行凶殺人啊,這樣的殺人狂魔,太可怕了!”
聞言,方曉染瞬間絕望,戳著沈梓川胸膛的手指止不住地顫抖,在大批警察魚貫而入的那一刻,用儘全身的力氣狠狠地甩了沈梓川一個耳光,憤恨而悲涼。
“沈梓川,我恨你!我更恨自己愛上你!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徹底結束了!
對上方曉染平靜如一灘死湖的悲傷眼眸,沈梓川的心好似被鑿出來一個鮮血淋漓的大洞,呼呼流著的,都是冰冷如雪的血渣子,疼到他麻木,疼到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領頭的警察給沈梓川頗為恭敬地打了個招呼,就上前給方曉染戴上了鎧亮的手銬,把她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