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先生,太太還在警局受審……”
沈梓川聞言,微微仰起頭,漆黑如墨的眸子,通過後視鏡和沈白隱約擔憂的雙眼撞上,平靜地挑眉,“我會讓自己的妻子有危險?”
兩個字,霸氣!
四個字,非常霸氣!
沈白忍不住在心底瘋狂為頂頭上司打call,一顆為了方曉染即將陷入牢獄之災而擔憂了老半天的心,終於從懸浮的半空中穩穩當當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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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獨的關押室裡。
方曉染剛吃完晚飯,圍著大概三四平米的房間平靜地繞了幾圈後,感覺有些乏累,安靜地雙手抱膝坐在了床上,將頭靠在膝蓋上,澄澈的目光盯著平鋪在床上那層薄薄的白色床單,心裡思緒起伏。
方嫣容和養父養母不遺餘力地設計陷害自己,不就是因為她擋了方嫣容上位的道嗎?
所以,刻意讓她犯下殺人的罪名被判刑坐牢甚至很有可能直接判了死刑被槍決而徹底消失。
不過一個男人,至於嗎?
也不是她不想離婚,是沈梓川不讓,不放手,她能怎麼辦?
一群欺善怕惡之流,不敢埋怨沈梓川,沒膽子對沈梓川下手,於是,挑她這顆軟柿子往死裡捏,儘算計著要把她這顆絆腳石狠狠踹開。
想到這些糟心事,方曉染苦笑地歎了口氣。
十六歲那年初遇沈梓川,以為他是解救她於水火之中的絕世大英雄,二十六歲的今天,方恍然大悟,後來所有的苦難和風雨,全都是拜他所賜!
如果沒有愛上他,也許她還是在方家的地位還不如方嫣容養的一條貴賓犬,但至少,她不用承擔“殺人犯”的罪名,在關押室度秒如年,等待最後的宣判。
外麵的鐵欄突然傳來了敲擊聲,動靜不小,驚醒了陷入恍惚的方曉染,她慢慢抬起頭,看見年輕的女獄警站在鐵欄外,朝她輕輕地點了點頭,“1908號,出來一下,有人找你。”
愣了大概幾秒鐘,方曉染才反應過來1908號就是她的代號。
這裡麵關押的都是犯人,本來的名字統統消除,相對應的,是一個四位數,方便統一看顧管理。
誰?
誰找她?
方曉染愣怔地跟在女獄警身後,雙手依然戴著鎧亮的手銬,慢慢地走向接待室。
接待室內,她看見頂著濃重黑眼圈垮下一張俊臉仿佛剛死了親人的蕭景城,尤其注意到他風塵仆仆渾身布滿了灰塵血跡,眼睛忍不住紅了又紅,“景城,你,你怎麼來了?”
“不是告訴你彆一個人單獨回桐城,就算要回來,也必須捎上我一起?可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都被那個不要臉的白蓮花陷害到進了警局……”
蕭景城又氣又急,快速地走到方曉染身邊,猛地張開雙臂心疼地把她緊緊地攬入懷中,喉嚨哽咽澀然,“你個沒腦子的傻瓜蛋,你是要活活氣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