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瘦,沈梓川怎麼就能狠下心往死裡傷害?!
……
一牆之隔,一身黑色襯衫搭配黑色西褲的修長男人,迎風站在窗邊,聽著隔壁病房隱隱約約傳來方曉染與蕭景城的對話,間或夾雜著女人嬌軟的甜笑聲,眉頭緊蹙,煩躁地點了根煙吸上。
越煩躁,五官越麵無表情,冰冷得毫無情緒。
宋子健推門而進,聞到濃鬱的煙味,下意識用手在鼻端下麵揮了揮,可還是嗆得連連咳嗽起來。
“咳咳……梓川哥哥,你是想嗆死我好繼承我的螞蟻花唄嗎?”
沈梓川沒搭理宋子健的嬉皮笑臉,修長手指彈了下煙灰,轉首投射過來的兩道視線,冷如冰霜,“查得怎麼樣?”
問的,就是前幾天暗中檢測方嫣容的那層膜是否還存在的那件事。
宋子健甩了甩手裡的一份報告書,從淡粉的薄唇裡發出嘲諷的嗤笑聲,“方綠茶啊,真是夠可以的。報告結果顯示,她的那層膜依然存在!我去,幾個如狼似虎的小混混居然沒有動她,居然強~奸未遂,不是性~無能就是她在演戲,但是呢,所有的小混混都無能,這種概率比中一千萬彩票的概率還要小。
結合所有的疑點來分析,梓川哥哥啊,這女人表裡不一陽奉陰違,簡直是用生命在演戲,嘖嘖,太可怕了!”
強奸未遂!
方嫣容那層膜依然存在!
沈梓川從宋子健手裡接過那份報告書,眼神淩冽地注視著最後一頁的結論,目光陰鷙下來。
腦海裡突然不斷地回蕩盤旋方曉染悲愴而絕望的眼神。
她說,“沈梓川,為什麼你從不相信我?為什麼你寧願相信方嫣容一個外人,也不願意相信你自己的妻子?”
她說,“梓川,求求你,放過我吧!孩子,不是野種,他是屬於我們的孩子……”
她說,“沈梓川,相信我好不好?求你,相信我!”
……
原來這場他自以為被她算計的婚姻中,自始自終,她才是被傷害得最深最痛的那一個。
沈梓川用力狠狠地捏緊手裡的報告書,艱難地舔了下薄唇,麵容灰敗寡淡,“這些年,我父親摔成植物人的事,可能我真的錯怪了方曉染。”
“梓川哥哥,是人就會犯錯,隻是錯多錯少錯大錯小而已。”宋子健無所謂地擺擺手,“她就在隔壁病房,錯了就去找她道歉說明白唄,so easy。”
沈梓川轉了個身背對宋子健,身軀僵硬,冷冽的麵容寸寸都在崩潰。
冷笑著眉心都寫滿了戾氣,“來不及了,她已經懷上了彆的男人的孩子。”
納尼?
方曉染給梓川戴了綠帽子?
“真的假的?”
宋子健滿臉呆滯地看向眼前渾身縈繞冰冷氣息的男人,隻感覺到自己的腦子完全不夠用。
“千真萬確。這一次,我與她徹底結束!”
沈梓川用力閉了閉眼,狹長眼眸變得空洞死灰,手指緊緊地攥成拳頭,低低地笑了,那冰冷寒惻惻的笑聲,令宋子健遍體生涼。
下一秒,沈梓川冷笑著一字一頓譏誚開腔,“子健,你知道嗎,當她義無反顧拚死拚活要從我身邊逃離,我才突然明白了她對我的重要性,我已經……離不開她了。
不想她去找彆的男人,更不想她懷了彆的男人的孩子,隻想要她,生了要跟她白頭偕老的心思,你說是不是犯賤?”
男人喋喋低語,那雙深邃眼眸痛苦地泛紅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