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桐城,誰都知道沈梓川護短護出了名。
他的人,哪怕是他曾經喜歡的一條寵物狗,也絕對不允許被彆人欺負。
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到方曉染半天都沒有回過神,愣愣的,直到回到單獨的獄房手裡被宋子健塞了一份色香味俱全的營養套餐,聞著撲鼻的香味,她才反應過來,喉嚨哽了哽,低著頭,輕輕地說了兩個字,“謝謝。”
宋子健笑了,“謝我還是謝其他的人?”
方曉染聞言,默了默,再也沒說話。
不知道沈梓川突然來監獄裡找她的目的,隻能秉著沉默是金的原則,一言不發。
她所有的脆弱和狼狽,早就被他統統都瞧過了,被一個女牢霸當眾欺淩,又算得了什麼。
她不說,沈梓川更沒有力氣開口。
由於剛才出手太過用力猛烈,以至於腹部手術過的那道刀口快速崩裂滲血,陣陣撕裂的刺痛,令他不得不集中全身的注意力去壓抑住那股子疼痛,把呼吸放輕緩,用以避免被方曉染發現他身體的虛弱不堪,維持他一貫堅不可摧的形象。
宋子健站在沈梓川的身後,看他放在背後的手狠狠地握緊成拳,骨節根根凸起分明,明白他一定是撕扯到了傷口,又是焦急又是氣惱,剛要張口把實情都捅出來,猛然察覺到一道森冷的目光投射過來,嚇得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沈梓川在警告他,警告他少大放厥詞。
宋子健抬手到額頭上摸了把被驚嚇出來的冷汗,臉色特彆無奈,抬眼回視沈梓川,眼神裡的內容非常豐富。
我親愛的梓川哥哥哎,你張嘴說句舍不得方曉染離開的大實話會死難道就會死了喵星人嗎?
方曉染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不說,她怎麼能明白?
類似這款悶騷型的男人,愛在心頭口難開,真心煩啊!
可任憑宋子健急得快要冒煙,沈梓川卻神色淡淡地瞥向他,示意他沒事趕緊滾蛋,少操沒用的心。
無可奈何,宋子健隻能捧著一顆碎裂成渣渣的玻璃心走出了獄房。
狹窄的空間裡,隻剩下方曉染和沈梓川,即使離得再遠,她也能聞到他身上清冽涼薄的氣息,那一瞬間,方曉染屏氣凝神,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呼吸。
她垂下頭,卻能清晰地感覺到男人邁步朝她走來,越來越近。
沈梓川低沉磁性的嗓音,居高臨下地鑽進了她的耳蝸。
她聽見他說,“我們之間,還能不能回到過去?”
磁性的聲音略微有些沙啞黯淡,黯淡到她不忍聽,多聽一個字心都要痛到崩裂爆炸。
方曉染瞬間眼淚滾滾,止不住要落淚。
她沒有及時回答,等緩過了喉嚨裡的酸澀哽咽,輕輕地吐了口氣,抬起頭睜著被淚水洗過後特彆光亮的眸子,反問他,“沈梓川,你曾經愛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