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鬆手,緊緊地箍著她的腰肢,把她堵在牆壁和他的懷抱中間,頂著中間隆突的肚子難受,有些急了,仰起頭惱怒地瞪向男人,“沈梓川,你放手!”
她急惱說話時,語速又快聲音又脆,一張一合把沈梓川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她的唇上,尤其那帶著曖昧痕跡的嘴角,瞬間刺激得他理智全無。
他在外麵為她殫精竭力,拚儘所有的人脈隻為給她量刑更輕一些,可她呢?
她在關押室,在獄室和蕭景城擁抱接吻,甚至——
急於解除心底蠢蠢欲動的疑惑,沈梓川伸手撈住了方曉染穿在身上寬大囚服的衣擺,往上一掀,冷厲掃了眼她白皙突起的肚子,和肚子上麵微微透出的一點。
那抹粉白肌膚一覽無遺,乾淨透徹,沒有可疑的紅色吻痕。
不知為何,沈梓川竟鬆了口氣,伸出兩根森冷的長指,用力抬起方曉染的下巴,嗤笑了一聲,好看的眉眼驟然沉冷下來,咄咄逼人,“才離婚了多久就急衝衝往蕭景城身上撲,你這麼缺男人?”
男人冰冷無情的話,比尖銳的荊棘刺入骨髓還讓方曉染感覺到鑽心的疼。
沒有掙脫沈梓川鉗住下巴的那隻大掌,她微微抬起頭,沉靜的目光直視著他,“沈先生,你也說了,我是個離婚的女人,是自由之身,再找個男人不是很正常嗎?”
“沈先生?”
沈梓川聽著這個像笑話一般的稱呼,腦海裡卻閃過她被蕭景城親密擁抱在懷裡激~情親吻的無比刺目畫麵,心口一刺,更失去了理智。
他驟然發難,修長的右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抵住方曉染的膝蓋中間,然後一點點往上磨,最後頂住了她懷孕快四個多月的腹部。
那一瞬間,方曉染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一直一直以來,她把肚子裡的孩子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而此刻,沈梓川的腿正頂住了裡麵的孩子,如果他發起狠來,用力擠壓那裡……
方曉染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不敢再把激發這男人的怒氣,隻揪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眼眶泛紅地輕輕哀求,“沈梓川,求你,彆傷害我的孩子。”
說完,方曉染小臉煞白地仰頭望向他,盈盈水波裡,滿是小心翼翼的祈求。
“孩子”兩個字,刺激得沈梓川呼吸一沉,驀地鬆開鉗製方曉染下巴的大手,移開那條充滿攻擊力的右腿,就那樣冷冷沉沉地盯著她,英俊逼人的麵容全是戾氣。
蕭景城的孩子,她倒是護得緊!
驀地,他轉身就走,毫不留戀,決然的姿態,何其冷酷!
方曉染看見那扇沉重的鐵門在她的眼前打開又關上,也把男人冷峻充滿寒氣的背影一並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她抬起頭,盯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眨了眨眼,眨掉眼眶裡早就蓄滿的淚水,渾身都在顫栗抖索。
很久很久,方曉染平息了悸動的情緒,慢騰騰地走進洗手間,靠在門板上苦澀地笑了。
心中堅信,這一回,她和沈梓川,是真的完了。
他也定會放手,不再糾纏於她。
本是她一心求要的結果,可真正麵臨了,她的心,竟有不甘。
愛了他十年,早就深深根植在她的心臟深處,要遺忘,要連根拔除,何其痛苦,何其艱難?!
手指顫抖地捂著心口,方曉染酸澀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