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著好好的平靜日子不過,要重新過以前煉獄般的痛苦生活,我是腦子有病還是犯賤啊!”
蕭景城一聽這話,萎靡不振的精神氣統統滿血複活,眼眸往上一挑,俊臉盛滿笑意,“對對對,往事不堪回首,親愛的染染,我就喜歡你這種愛憎分明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的糙漢子性格。”
“去你的,你說誰糙漢子呢?”
方曉染佯裝不高興,屈曲的肘子朝他腹部不輕不重地撞了撞。
蕭景城連忙抱著肚子大聲求饒,“方女俠饒命,我說的不是你,是蕭歡歌,對,糙漢子就是她。”
兩個人打打鬨鬨地回到了聚會的包廂,喝酒的人都走得差不多,隻有蕭歡歌一個人,還在抱著一個酒瓶子不撒手,猛往嘴裡大口大口地灌。
喔,不對,蕭歡歌麵前,還站著一個身材挺直俊臉平靜又冷漠的男人,他站在一團陰影中,好似主宰暗夜的帝王,正冷冷地盯著蕭歡歌不停地灌酒,眉眼風華淩冽,不怒不笑。
方曉染嚇得一大跳,這,這誰啊?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陰冷了,仿佛剛從地獄裡鑽出來似的。
蕭景城看見此人,立刻護著方曉染在身後,拉著她一起擋在醉醺醺的蕭歡歌麵前,怒目相視,“蕭景逸,踏馬你不好好在你的地盤呆著,來這裡乾什麼?”
他永遠都忘不了十七年前的那一天,大雨傾盆如注,如果不是剛好躲藏在陰暗的臭水溝裡躲過一劫,他早就被這個心狠手辣的所謂堂哥給弄死了,還是死無全屍的那種。
蕭歡歌早就醉的神誌不清,精神恍惚,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除了機械地灌著酒水,她什麼都聽不清,也看不見。
“我來看看你和她混得怎麼樣?”
蕭景逸淡淡頷首,一開腔,聲音冰冷無情,“蕭家和蕭老爺子的身體一樣,表麵看起來風光,其實根子早就爛透了,彆以為一個景染公司,一個小小的醫生,就能撐得起蕭家。如果你和她都不想撐起來,不如現在就讓我毀掉,一了百了,大家都能得到解脫。”
儘管這人看上去衣冠楚楚儒雅英俊,但方曉染直覺從他的身上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道。
他一定殺過很多人,手上沾染了很多條人命,才會像一把飲血過多的寶劍,即使沒有開鞘,依然令人恐懼,心裡生出害怕。
“你什麼意思?蕭景逸,踏馬你到底什麼意思?”
蕭景城氣得跳腳,死死盯著蕭景逸那張狂妄強硬的俊臉,如果手裡有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扣動扳機一槍崩了對方,“你不過是我們蕭家收留的一個私生子,憑什麼決斷蕭家的存亡?我一定要回去告訴爺爺,告訴大伯,叫他們馬上把你趕走,趕出蕭家!我要你也嘗嘗渾身鮮血躺在臭水溝的滋味,要你嘗嘗眼睜睜看著父母死於一場人為車禍中卻無能為力的痛苦,要你嘗嘗……”
蕭景城氣急敗壞的怒吼引來了蕭景逸的一聲嗤笑,“勝者為王敗者寇,向來都是這樣。惹怒了我,信不信你們今晚走不出這間包廂,包括她!”
他看向方曉染的目光,和看向蕭景城的時候很不一樣。
厭惡,憤恨,卻又糾結疑惑。
回視著蕭景逸複雜的目光,方曉染一時愣怔不已,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拚命保持鎮定。
她確定自己是第一次遇上這個無數次從蕭歡歌嘴裡聽到過名字的男人,但這人的眼神無比詭異,似乎早就認識了她,又似乎對她不懷好意。
這,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