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染掐蕭景城手臂的時候,用力太大,指甲深深陷入了他的肌肉中,些微的刺疼,導致對方忍不住蹙緊了眉頭。
“染染,你先彆急,他死不了的。”
撞見了蕭景城鬱鬱寡淡的臉色,方曉染才察覺到自己對沈梓川的關心過度了,不禁掩飾性地低下頭,小聲說道,“景城,我並不在意他的死活,我隻在乎他能早點醒過來後對寶兒患的絕症更有利。”
對於她的欲蓋彌彰,蕭景城沒有直接指出來,眸光幽深地盯著她垂下去的腦袋,一身嫉恨的沸騰血液慢慢冷卻下來,無奈地歎息。
“染染,我剛從監護室那邊過來,聽宋子健說可能半個小時左右沈梓川就會醒,但他的傷勢太過嚴重,需要在醫院裡精心調養大半個月左右。
也就是說,這大半個月,你都不能與他做那件事,這樣吧,我先陪你過去見他一眼,然後我們回公寓就這件事再從長計議。”
聽到沈梓川要修養大半個月,方曉染不由有些懊惱。
早知道他會受這麼嚴重的內傷,會所的那天晚上她就應該阻止他不要命地捅自己的胸膛。
現在好了,又要耽誤掉這麼久的時間不能與沈梓川做那事,至於順利懷孕一事,又將遙遙無期。
方曉染悶悶地點了下頭,“也隻能這樣了。”
她草草吃了點充饑的麵包和飲料,在蕭景城的陪同下,走出病房,沿著走廊幽幽走向重症監護室。
彼時,沈梓川在度過了三十六小時的危險期後,已經睜開眼眸有差不多十分鐘了。
心臟遭受的重創,牽連他的一呼一吸,都是刺痛。
但像他這類強勢到極端的男人,對痛的忍受能力非常強,緊緊皺了皺眉頭,並沒有發出一絲虛弱的呻~吟聲。
鼻端傳來濃重的消毒水味道,這讓沈梓川明白了身處何處,費了點精神想起了前因後果,漆黑眼眸逐漸清朗了起來。
剛緩緩轉過頭,見到宋子健露出誇張的笑容,激動得抹了下眼皮哭唧唧,“梓川哥哥,你可算是醒了,兩天一夜你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隻吊著一口氣像個活死人,嚶嚶嚶,快嚇死本寶寶了。”
“閉嘴!”
沈梓川被吵得腦仁疼,冷冷地一個眼風掃過去,目光在四周艱難地逡巡著。
隻看見站在門口正攔住什麼人的紀穆遠,心裡麵特彆想要見的那個女人,毫無蹤影。
於是,男人期望希翼的神色,在那張煞白的臉孔上,一點一點地消散不見。
被無視到徹底的地步,宋子健委屈極了,衝紀穆遠的背影遠遠大聲叫喊,“小紀子,我算是明白了,在梓川哥哥心裡,我和你特麼加起來都比不上方曉染的一根小指頭!我擦,走嘞,太傷自尊嘞。”
紀穆遠那邊,根本沒空安慰宋子健受傷的玻璃心,隻冷著一張剛毅的麵孔,朝與方曉染並肩而來的蕭景城冷峻說道,“蕭小三,梓川想見的人不是你,請你自覺點消失。”
蕭景城氣得連連嗤笑,剛要開口嗆聲過去,察覺到襯衫的袖口被方曉染悄悄地扯了下,隻好忍氣吞刀,壓抑內心的憤懣,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退到走廊的儘頭,從西褲口袋裡摸出一根煙,點燃後惡狠狠地吸上。
“景城,我很快就出來,你先在這裡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