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這樣嚴重的大事,我怎麼可能跟你開玩笑?”
此時,蕭景城已經跑到了方曉染的跟前,沉沉喘了口粗氣,見她眼眶通紅淚水刷地流了下來,心窩也跟著絲絲縷縷地刺疼。
伸手把她輕輕摟在懷裡,給了她無聲的安慰後,又接著說道,“染染,我估計可能是個彆人販子見寶兒長得太漂亮可愛,一時起了貪心,就順手牽羊帶走了寶兒。
你也彆太擔心,我已經打110報了警,那邊回複很快,馬上就召集了警力去了遊樂場四處搜索寶兒的行蹤。
現在,桐城所有的交通要道都警力控製住,人販子插翅也難飛,我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能找回寶兒。”
“不,寶兒找不回來,找不回來的!不是人販子,是方嫣容,那個歹毒的女人不知道怎麼就從監獄裡成功逃獄了,她恨沈梓川,更恨我!”
方曉染隻覺得渾身的溫度在慢慢流逝變冷,瑟縮著往後退,可她的身子被蕭景城溫柔又緊緊地困在懷裡,她退不了,泛著血紅的眼眸不斷流著淚水,兩片蒼白的唇瓣顫啊顫,好久,才抽噎出聲,“景城,方嫣容她知道寶兒是我的命根子,也很有可能她知道了寶兒是沈梓川的女兒,所以,她回來找我報複,她要報複在我的寶兒身上……”
她眼角滾滾而落的淚,仿佛滴在了蕭景城的心上,疼得瑟瑟發抖。
第一次體會到,原來心愛女人流的每一滴淚,竟比那刮骨的鋒利刀刃更讓她痛不欲生。
蕭景城手指顫抖,一下一下輕刮方曉染臉頰上縱橫交錯的淚痕,“染染,彆哭,有我在,寶兒不會出事的。不就是一個方嫣容嗎?我堂堂的大男人,還會怕她一個歹毒的逃犯?
特麼我把桐城翻個底朝天,就不信搜不到方嫣容的藏身之地?!乖,不哭了,我先送你回家,你在家乖乖等著,我很快就能把寶兒帶回來,帶到你身邊。”
陷入悲痛中的方曉染,安靜點了點頭,倏忽腦海裡靈感一閃,想到了什麼,連忙低頭從皮包裡翻出手機,迅速查找到不久前的通話記錄,已接電話那一欄,赫然就是方嫣容三個明晃晃的名字。
方曉染渾身都在止不住地顫抖,心臟跳動得快要崩裂,深深地連續吸了幾口長氣,勉強壓製住無邊無際的恐慌,流著淚嘶聲說道,“景城,她剛才給我打了電話,說她手裡有倚仗的籌碼,要用來對付我。我當時沒有想清楚是什麼,沒想到,那個惡毒的女人居然綁走了我的寶兒!沒事,我現在就打電話過去,問她要什麼樣的條件才能把寶兒還給我。”
打過去,有機械冷冰冰的女聲傳來,“對不起,你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稍後再撥。”接連打了五六遍,還是空號。
方嫣容是故意這樣做的,一定是!
此即,方曉染的視野裡一片模糊,她身體顫抖得連手機都握不穩,什麼都看不清。
手機在晃動,蕭景城在晃動,就連不知道什麼時候冷臉沉沉站在她麵前的英俊男人的臉,也在搖曳晃動。
直到定睛辨彆出是今天要出院的沈梓川,那一刻,仿佛久久浸泡在深海裡的溺水之人,終於等到了救命的浮板一樣激動歡喜。
方曉染抬頭,看著臉色鐵青站成一座雕塑的男人,滿目蒼涼,悲傷,“沈梓川,寶兒不見了,我的女兒不見了,求你,幫我救她!”
說完,兩腿再也沒有了支撐的力量,雙膝跪跌在粗糙的水泥路麵上,一聲接著一聲,悲痛哀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