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原野山莊風評不好,沈梓川幾乎不來這邊。
結果他一來,就造成了山莊負責人的各種震驚,帶著各部門經理們蜂擁圍了上來,笑容諂媚,“沈先生,啊哈哈,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啊。”
沈梓川俊臉冷冷一沉,眸光陰鷙危險,“去調出你這裡的監控,我找人。”
結果,調出今天的視頻一看,毫無懸念,和遊樂場一般,隻有暗漆漆的黑屏,什麼都看不到。
負責人嚇的腿軟,渾身冷汗直流,語無倫次解釋,“沈先生,我真不清楚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找了技術人員問,都說就那個時間段像是遭遇了黑客侵襲,黑屏了一個多小時,之後自動恢複了正常。我們這種場所,出入都是非富即貴的客人,要照顧客人的私密性,所以,監控方麵不會那麼嚴格。”
沈梓川冷笑,“料到了!關閉大門,嚴禁放走任何一個人。”
轉而他長腿往左邊一拐,走到顧警官麵前,狠絕吩咐,“帶上你的人,查探這裡所有的包廂。”
隻要做了,就會留下抹不掉的痕跡。
想起電話一直打不通的方曉染,男人麵容沉冷,握著手機的手指根根攥緊,幾乎把手機屏幕給捏碎掉。
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再次撥打她的號碼。
不曾想,竟通了。
那邊,傳來方曉染噝噝的抽痛聲,“沈梓川,我的腿可能斷了。”
聽著她嬌柔呼痛的聲音,沈梓川眼底閃過幽晦柔情,“躺在原地,彆動,我馬上過去找你。”
沒廢多少功夫,顧警官帶著她的人,和沈梓川沈白一起,在三樓走廊儘頭的包房,發現了異常。
移開閃瞎眼的情趣水床,床底下,竟有道暗門,曲曲繞繞,有可容納兩人通過的管道,可以直通到一樓。
而方曉染,就直直掉落在管道連接口的塌陷處,伏趴著,脆弱無比。
那是一處陰暗的角落,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瞧不到她在那裡。
“曉染彆怕,我來了。”
沈梓川目光寂靜無聲掃向她,掠起一抹心疼,疾速脫下礙事的西裝外套,吩咐沈白摁亮探照燈,弓身彎腰一點點朝她匍匐過去。
“沈梓川,寶兒和歡歌都被方嫣容帶走了,我看見她帶人鑽進了管道,就偷偷在後麵跟上,誰知道,我太沒用,被卡在了這裡。”
方曉染很難過,垂頭喪氣地說著話。
她的右腳被牢牢地卡在鋼管的連接口,鋒利的邊緣深深刺透了她的腿骨,斑斑血色浸染了她穿的卡其色長褲,疼得一動也不敢動。
血液還在流淌,如果她稍微動動,流逝的速度就越快。
她害怕失血過多昏迷在這空蕩蕩的管道裡,趁神智尚未清晰,在黑暗中摸索到手提包,又從包裡摸出手機,摁了摁,沒動靜,才發現沒電了。
這種危急時刻,她慶幸自己帶了備用的充電寶。
摸索著把充電線插上,打開手機,十幾個未接電話蜂湧而至,全都是沈梓川打來的。
那瞬間,方曉染心情酸澀又激動。
為他的鍥而不舍。
剛要給他回撥過去,他的電話又撥進來了,給了她無窮的勇氣,就連腿骨的傷,都不怎麼疼了。
這時,沈梓川已經匍匐到了她身邊,借著穿透力極強的探照燈,凝著她比白雪還要慘白的小臉,視線往下,掃到她血肉模糊的右腿,心口鈍鈍的痛,柔聲安慰,“忍著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