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固昂貴的紅木書桌,在男人憤恨的猛力狠砸下,光滑的表麵一一碎裂。
蕭景逸陰冷的眸光淬滿了碎冰,盯著屏幕裡的蕭歡歌,死死的,不曾眨動眼眸。
她上身幾乎被扯光,隻堪堪遮住了重點部位,纖細雪白的身子,撲向方寶兒,把小女孩疼惜地緊緊摟在懷裡,抬起憤怒的小臉,不斷地斥罵方嫣容。
那張在蕭景逸看來總是充滿陽光般溫暖耀眼光芒的臉龐,此刻盛滿滔天的憤怒和煞氣,唯獨沒有恐懼。
從小到大,她一向這樣,見不得陰暗之事,見不得以大欺小,必定要管,也不管自己有沒有危險,能力夠不夠,管不管得著。
猶如那絢爛綻放的太陽花,心存浩然正氣,無所畏懼!
隻要是被她劃拉為自己人這一圈,她就能豁出命去護犢子。
曾經,他被某個他曾經最愛也最痛恨的女人給鞭撻得躺在冰冷的地下室,傷痕累累,奄奄一息。
是年少的她,帶來的吃食和醫藥箱,笨拙地喂著他吃,笨拙地給他包紮完大大小小的傷口。
那一刻起,她這朵絢麗的太陽花,就深深駐紮在他沼澤泥濘的心尖,開出了世間最美麗的花,獨一無二!
蕭景逸點了根煙,咬進嘴裡狠狠吸了幾口,麵無表情地接著往下看。
他看見方嫣容打了個電話出去,然後,三四個隻穿著平角褲頭的猥瑣肥膩老男人走進來,盯著蕭歡歌和她懷裡瑟瑟發抖的方寶兒,如同惡狗盯著香噴噴的紅燒肉,猛地撲了上去——
蕭歡歌護著方寶兒,拚死掙紮。
方嫣容在一旁噙著得意的笑容看著這一幕人間煉獄,突然,她接了個電話,然後又衝進來幾個不像桐城當地人的壯碩保鏢,把幾個急色老男人踹出包廂,一手一個,拎著蕭歡歌和方寶兒,迅速離開包房,走到儘頭的包房從暗門沿著管道到了一樓,又從後門迅速離開。
全程所費不到二十分鐘。
“該死!”
蕭景逸猛地伸手從薄唇裡取出煙頭,一點點碾滅了那點紅色火星,碾碎了煙蒂,灑在書桌上,眸底冷霜凝結成冰,“蕭威,山莊有內鬼,你馬上找可靠的人把內鬼揪出來。我現在必須去趟金三角,蕭歡歌很有可能被方嫣容帶去了那個比地獄還可怕的地方。”
談到正事,蕭威收起一臉的中二期蠢萌,肅然點頭,“boss,揪出內鬼我就去找你彙合。”
頓了頓,他接著問,“金三角那麼大,你知道上哪裡去找歡歌小姐?”
蕭景逸一腳踢開椅子,長腿疾步往外走,詭秘笑了笑,“那地方,跟我常年鬥的也就幾個老不死,除了他們,還有誰。
而且,還把方嫣容推了出來混淆視線,說明此人清楚我曾經與方嫣容有過交易,也知道我已經拋棄了方嫣容這顆廢棋。
綜合這些,大致是誰,我心裡已經有數。”
接連幾次的毒粉大佬都斃命在紀穆遠手裡,但最後的好處又全部被他撈到,那幾個老不死慌得要跳腳,不就是想拉著他一起下水玩票大的嗎?
那就玩吧。
像他這種積年累月遊走在地獄的惡魔,最不怕的,就是死;最怕的,就是情感的羈絆,女人的柔情!
“boss,你真棒!”
蕭威豎起大拇指滿臉崇拜,boss一向腦子夠轉,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他隻負責執行,從不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