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程蘭的電話時,程舒羽剛起床洗簌完畢,正坐在臥室裡的奢華梳妝台麵前,拿起昂貴的護膚品對著鏡子仔細塗抹。
“什麼?要我陪你去趟醫院獻血?我說程蘭,你是腦子有毛病還是沒睡醒?方曉染她是你的女兒,充其量也隻是我的外甥女,她身體出了問題需要大量輸血,關我什麼事?”
程舒羽一邊塗口紅,一邊盯著鏡子裡妝容完美的自己,發出冷笑,“我再冷血一點的話,可以直接告訴你,方曉染是死是活,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那頭,程蘭也不生氣,反而隱晦地有些威脅的意思,“姐姐,你特意找我接近方曉染,還不是為了從她的嘴裡套出當年你掏心掏肺愛著卻根本不給你任何機會的那個男人的消息。
如果方曉染這次真出了什麼差錯,我與沈家的關係斷了,關係一斷,你就永遠也得不到那個男人的消息,姐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程舒羽一聽,氣得扔掉手裡捏住的口紅,砸在梳妝鏡麵上,發出哐當的脆響。
“程蘭,你威脅我?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姐姐,你可是風風光光的蕭家夫人,身份高貴,富貴逼人,我哪敢威脅你啊?你我姐妹,本就該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說是吧。這些年,你人前人後享儘了榮華,可是,我呢?我過得比一條流浪狗好不了多少,你雖然是我的親姐姐,可你隻顧自己舒服享受,有想過我在過什麼苦日子嗎?
現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女兒,終於也可以過上舒舒服服的好日子,程舒羽,我告訴你,如果你這次不幫我,讓我失去了剛剛得到的好處,就彆怪我不顧姐妹情深撕破臉麵。
總之一句話,你不讓我好過,我就絕不會讓你好過。
我絕對會把你真正的醜惡麵目捅到蕭文淵麵前,告訴他你從來都沒有愛過他,所有你對他的深情,都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場假戲。
我要讓你的妖豔賤貨真麵目公之於眾,我倒要看看,知道你從始至終隻把他當棋子當墊腳石的蕭文淵,還會不會始終如一地愛著你?”
聽著電話那端程蘭情不自禁發出得意的笑聲,程舒羽捏緊手機,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冷了下來,陰冷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程蘭你給我閉嘴!行,我去,把地址給我!”
從小她就知道,這個與她一起長大的孿生妹妹,見不得她長的更美過得更好,所以,帶著當時年僅六歲的蕭景逸嫁給蕭文淵後,她就直接把程蘭所有的聯係方式拉黑,再也不見。
這次如果不是為了得到那人的消息,她也不會主動去聯係程蘭告訴她方曉染的存在。
如今,這麼個私心作祟的念想倒變成了程蘭要挾她的把柄了。
程舒羽越想越氣恨,冷著臉換了身最新款的香奈家套裝,拎著同色係的皮包走出臥房,就與推著輪椅剛從書房出來的蕭文淵撞上。
敏銳察覺到程舒羽臉上的薄怒,蕭文淵用雙手搖動輪椅,滾動到她身邊,伸手輕輕地握緊了她白皙的手腕,低低道,“舒羽,大清早的,誰惹你生氣了?告訴我,我給你出氣。”
這時,女傭端來了中式早點,品種繁多,各種各樣的。
程舒羽拿了一疊小籠包和銀筷,遞給他,低眉含笑,賢惠的樣子,“文淵,你也說了,大清早的,能有誰惹我生氣啊!就是剛接了程蘭的電話,她今天有空閒時間,想約我出去喝喝早茶逛逛商場。”
蕭文淵接過了早點和筷子,輕輕地擱置在輪椅前置的活動板上,忽而聽到程蘭兩個字,清雋的眉頭皺了下,但很快舒緩開來,抬起頭朝程舒羽溫柔地笑,“你們兩姐妹多年不見,確實需要多溝通一下感情。
我聽說程蘭剛認回了親生女兒,這可是件天大的喜事啊!從血緣上來說,她的女兒也就是你的親外甥女,要喊我姨父了,找個時間讓程蘭帶她來家裡坐坐。”
說這話的時候,蕭文淵想起了自己那個剛出生半個月就夭折的女兒,忍不住歎了口氣,目透惆悵,“舒羽,我記得程蘭的女兒和我們的女兒是同一個月出生的吧,如果不是突發性急症,我們的女兒也該三十一歲了,嫁了人,生了孩子,過得和和美美。”
說到這裡,蕭文淵擺了擺手,“唉,人老了,就愛回憶這些傷感的記憶,不說了,不說了!舒羽,既然程蘭約了你,你就去吧,彆總陪著我這個殘廢悶在彆墅裡,我怕把你悶出病來。”
這番話裡,滿滿的情意,但程舒羽卻仿佛聽習慣了一般,臉色很平靜地點了點頭,“行,我先走了,回來給你帶素芳齋的點心給你。”
等程舒羽窈窕的背影消失在彆墅的大門後,蕭文淵詢問剛在書房整理資料疾步走出來的年輕助理,“小張,給我在網上查一查有沒有程蘭和一個叫做方曉染的女人的新聞。”
“是,蕭老先生。”
最近一段時間,方曉染和程蘭的劣跡斑斑在網絡上鬨得沸沸揚揚,張助理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與方曉染有關的幾張照片和視頻,恭敬地遞到了蕭文淵的眼前,“蕭老先生,您要的,都在這裡了。”
蕭文淵掃了眼照片,大都是女人的側臉,看不到正臉,隻隱約能察覺到這個女人長相挺漂亮,和年輕時候的程蘭幾乎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