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
蕭景逸轉身,厭惡裡的那雙狹長眼眸,痞痞的,邪狂,又陰冷,“回去問你那個躺在M國醫院不死不活的父親啊!”
沈梓川深邃的眼神凝了凝,瞬時冷冷地壓了下來。
果然他讓範瑋查找的方向沒有錯,蕭景逸突如其來的滿滿惡意,確實與他的父親有關係。
看來,他得找個時間去父親以前居住的那座老宅子仔細搜查一遍。
……
另一邊,方曉染兩母女和蕭歡歌都被蕭威安置在四樓的一間包廂,中間的餐桌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各種美味佳肴,香氣撲鼻。
儘管被剛才那一幕幕刺激得心情實在提不起來,但為了不讓蕭歡歌擔心,方曉染還是強撐著露出柔和的笑容,“歡歌,你現在一身的傷去趕飛機,我也不放心,還是等身體養好了些再去麗江吧。”
“也隻能這樣安排了。”
蕭歡歌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毫不在意自己身上那些隱隱作疼的傷口,反而一臉關切地看著方曉染,深深歎了口氣,“染染,你現在還好嗎?”
“歡歌,不用擔心我,我真的沒事!”
方曉染伸手輕柔地摸了摸靠在她懷裡睡得正香的女兒的小臉蛋,皺緊的細長眉頭,一點點鬆開,“寶兒現在好好的,肚子裡的孩子也好好的,我還有什麼不好的呢?”
蕭歡歌撇了撇嘴,氣急敗壞地叫囔道,“那沈梓川呢?他和那個妖豔賤貨搞在一起,看他們那親密的舉動,應該不止第一次,真踏馬惡心死了。染染,你打算怎麼辦?”
霎那間,方曉染的心臟最深處,被狠厲地刺了一下。
十多天前,沈梓川口口聲聲愛她在乎她,說為了她和孩子們的安全,必須儘快把她們轉移到一個杳無人煙的小島上,並且由紀穆遠親自送過去。
當時她就覺得不對勁。
現在想來,怕是那個時候江曼夜就已經找沈梓川來了,所以,他要迫不及待把她送走,至於孩子也跟著一起走,不過是打消她的疑慮心。
後來,經曆了肚子裡的孩子差點流產的事,她就漸漸地對他灰心失望,不想再見他,要求蕭景城帶她走,離開了那棟沈梓川專門安排的醫院。
離開後的一連十多天,他沒有給她打過一次電話發過一條短信,雖然她心裡很失落,但也沒覺得有什麼。
畢竟曾經的四年的婚姻中,沈梓川一旦忙起來,有時候一兩個月都見不著人。
但是,今天下午卻讓她親眼目睹了他與江曼夜親密摟抱激情親吻,不僅陪那個女人一起共度生日,甚至還邀約了晚上一起睡——
這讓方曉染心臟猶如被刀一下下割鋸般劇疼。
她放在腿上的纖白手指,情不自禁地,攥緊了。
可她臉上,還是沒有任何波動,平靜得如同西湖裡的一泓秋水,緩緩輕聲說道,“歡歌,本來我從M國回來找沈梓川,就是為了順利懷上一個孩子,一個可以救治寶兒的孩子。如今,這個目的達成了,我應該感到高興。至於其他的東西,不屬於我的,我不奢求。”
今天親眼所見的一切,都在明明白白告訴她,沈梓川確實從來都沒有喜歡上她,更不曾愛過她。
她雖然人窮誌短,但她也是有尊嚴的人。
既然他不愛她,那她就放手,絕不死乞白賴糾纏他!
蕭歡歌聽清楚了方曉染的話外音,這是打算徹底離開沈梓川的意思,不由得沉沉搖頭歎氣,“唉,男人踏馬的,都沒一個好東西。”
她抬眸掃了眼餐桌,見吃得差不多,乾脆站起身長吐了口氣,說道,“染染,寶兒這樣睡著也不舒服,我們先回醫院吧。”
“嗯。”
方曉染點了下頭,抱起了方寶兒緊隨在蕭歡歌的身後,離開了包廂。
下到三樓的時候,經過虛掩的門口,她沒有轉頭把目光投射到裡麵多看半眼,而是低頭垂眸,一步步,慢慢地往二樓拾級而下。
與此同時,方曉染能感受到,有道熾熱視線緊緊黏凝在她的後背,如影隨形,但她決絕地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