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腰按完了,輪到給你按腳。”
男人低聲淺笑,見她快要抓狂了,連忙鬆開了她整個人,從床上坐起,挺拔身軀移到她的腳邊,無比正經地握住了她的小腿,開始緩慢微微用力地按摩。
方曉染根本不需要他這樣做,看他一直纏著不走,完全睡不著,最終惱火了,嗬斥道,“走啊,你趕緊走人!”
“行,我馬上離開,你彆生氣,照顧好自己和孩子!”
孕婦的脾氣,說來就來,沈梓川不想真的又把她給逼急,下了床套上鞋子真的走了。
方曉染見他步伐沉穩,不見絲毫的踉蹌,很意外,按道理,他受了很嚴重的傷,不可能恢複得這麼快啊。
真是奇了怪了!
不過,很快她的心思就被跑回來的方寶兒全部吸引住了,小家夥抱著一個大大的玩偶,眉開眼笑,“媽咪,爸比叫沈白叔叔幫我買了一個最漂亮的櫻桃小丸子公仔喔,據說是特意給我定製的,嗚哇哇,我太高興了,太幸福了,爸比太帥了,我愛死爸比了!”
方曉染無奈,揉了揉女兒的小臉蛋,說道,“你喜歡就好!媽咪累了,先睡會兒。你可以去對麵找沈白叔叔玩,也可以給你乾媽打電話,讓她過來陪你。”
自從做完羊水穿刺的小手術後,她這段時間越來越犯困,整日裡嗬欠連天的,睡不夠。
“媽咪,我也玩累了,想陪你一起睡覺覺。”
“好啊,來吧。”
等方寶兒爬上了床,方曉染把她往裡麵挪了挪,擔心小家夥的睡姿不好,可能會踹人,又在中間位置橫放了兩個枕頭,確保自己的肚子不會被她踹到。
另一邊,沈梓川回到病房後不久,沈白就腳步匆匆走人了。
公司每天堆積了大量的事情,老板可以任性裝傷病員泡太太,他一個小小的助理,可沒有任性的資格。
宋子健和紀穆遠走進病房,剛靠近床邊瞥了眼,就看見半躺半臥在床上的男人,衣服沒換,一身淩亂的褶皺,甚至脖子上還有一道刺目的新鮮的粉紅抓痕。
宋子健挑眉,吊兒郎當地上下打量,“梓川哥哥,瞧瞧你這一臉欲求不滿的臉色,這是被小嫂子給轟回來了?嘖嘖,你脖子上的痕跡,也是小嫂子撓的吧,快狠準,不愧是我看好的女人!”
瞅見男人嗖地冷下臉,宋子健連忙改口,“口誤,純屬口誤!我再怎麼色膽包天,也不敢打小嫂子的主意。”
“就你廢話多!”
紀穆遠跟在後頭,抬腿踹了宋子健一腳,把人踹開後,踱步走到床前,四平八穩的語氣,“梓川,江曼夜那裡,用了很多辦法,她都不招,我想,等你什麼時候有空,找個時間親自去審訊她。”
“不用了,我已經差不多知道了方曉染的真實身份。”沈梓川眉宇緊蹙,接著說道,“我有八~九分的把握,她很可能與蕭景逸存在親兄妹的關係。”
“臥槽,什麼意思?梓川哥哥,小嫂子居然有可能是蕭景逸那個死變態的親妹妹?我踏馬沒有聽錯吧?”宋子健草了聲,瞪目結舌。
紀穆遠也木了一張嚴正肅然的臉,“梓川,咳,這消息,讓我很有點意外!”
“一開始,我也沒有辦法相信。”沈梓川一邊翻閱手機裡麵某淘有關孕婦睡衣的頁麵,一邊沉聲說道,“僅僅是我的初步猜測,等過段時間我能騰出空暇,我會親自調查這件事。”
紀穆遠轉而問道,“那江曼夜怎麼辦?”
“送去帝都公安局監獄,有些人需要江曼夜的命加官進爵,我就送他們一個人情。”
“行,我知道該怎麼做了。”紀穆遠點頭。
宋子健一向對這種打打殺殺的血腥事不感興趣,他的注意力都黏在了沈梓川的手機屏幕上,看著上麵花花綠綠的孕婦款式睡裙,內心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臥槽,梓川哥哥,你堂堂一個沈氏集團總裁,竟然淪落到給女人買睡衣的份上,你的老臉還要不要了?”
“沒有老婆孩子的老男人更沒臉。”沈梓川勾唇,似冷非冷地瞥了眼大放厥詞的宋子健,一針紮心。
“草草草。”宋子健哆哆嗦嗦地指著沈梓川,悲憤交加,“梓川哥哥,你太過分了,我的心,痛得開始在滴血!!!”
紀穆遠麵無表情盯著他,“自作孽,不可活!”
“看什麼看,有人還沒破~處呢?比我更老更沒臉。”宋子健挑眉盯著某位剛正兵哥哥的褲襠處,毫不留情地刺了一嘴。
三個英俊有為的男人裡麵,沈梓川的年齡最大,其次是紀穆遠,而宋子健最小。
“就你這種三秒必秒射的爛技術,我寧願一輩子不碰女人,免得丟人!”
紀穆遠輕易不懟人,但偶爾懟上一句,能直截了當地一刀深深捅進宋子健的心窩。
果然,宋子健一口老血憋在嗓子眼處,臉都綠了,“泥煤,明明是來探望梓川哥哥和小嫂子的進展,為什麼到最後受傷的總是我?”
所以啊,有一幫從小到大認識的兄弟,真他媽神煩!
連他幾時放屁幾時出醜幾時糗大了的事跡,全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必要時,就踏馬狠捅他一刀,手起刀落不留情。
隻有沈梓川,沒有理會兩個大男人的針鋒相對,低頭垂眸專注地給方曉染購買睡衣。
日子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羊水穿刺的結果,就在這一天出來。
方曉染一大早心神不寧,肚子隱隱作痛,聽了醫生的話,乖乖躺在床上靜養,並等待著沈梓川取來的報告結果。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男人沉步走了進來。
注意到他走進病房時候的臉色沉重如鐵,方曉染從床上慢慢爬起來,倚靠在床頭,心急如焚地問道,“怎麼樣?能不能匹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