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晏望宸的臉色果然微微沉了下來,但他卻並沒發作,反而突然笑了出來,說:“既然姑娘如此豁達,不如在下就有話直說了。昨日我那般失控,是因為中了毒。此毒異常凶猛,每月初五必找人交合,否則會渾身劇痛,不治身亡。”
宋溫惜微微一愣,蹙眉道:“中毒?什麼毒?”
“目前還未可知,身邊的大夫也還未能配出解藥。”晏望宸眸色暗淡。
“在下也並非浪蕩之人,不想每月初五都要換一位姑娘。昨日不慎奪了姑娘清白,事已至此,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就是希望姑娘每月初五,能幫在下......解毒。”
“你說什麼?!”宋溫惜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這人好不要臉,她雖然沒有要他負責,可......恩已經算報過了,他竟還要......?
是可忍孰不可忍?
“滾出去!”宋溫惜怒聲道。
“姑娘莫氣,在下願意每次給姑娘一百兩黃金。”晏望宸星眉朗目,真誠地道。
“滾!”她惱羞成怒地拿手邊的菜簍丟他。
他把她當什麼了?這同將她當做賣身的青樓女子有什麼區彆?!
晏望宸輕鬆躲開了她丟來的菜簍,沉聲道:“姑娘,還請你考慮考慮,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他又閃身躲開宋溫惜丟來的掃帚,“何況,姑娘一個人在這莊子上,形單影隻,總該多攢些銀子......”話音未落,晏望宸被她丟過來的雞蛋擊中。
“你想拿銀子侮辱我?好啊,我要一億兩黃金,一億兩白銀,駿馬萬匹,金飾千石。若公子沒有這個財力,就休要再踏足我的院子!”宋溫惜眼眶又微微發紅,說完轉身回到屋中,憤憤地關上房門。
她虛脫般靠在門上,慢慢蹲了下去,抱住自己的膝蓋。
“姑娘,在下為姑娘開了一副避子湯,姑娘身子清白,又還未曾嫁人,若是有了孩子,恐怕對名聲有損。在下將藥掛在門口了,還請姑娘......記得喝。”晏望宸的聲音在門的那邊響起,冷淡又薄情,如同一根根細針紮進宋溫惜的心裡。
他怕她會私自留下孩子,以此威脅他嗎?
也是,堂堂三皇子,可以風流,可以一夜春宵,但不能留下禍患。
他從前對她是那麼心善,如今對她又是如此殘忍。
屋外沒了動靜,宋溫惜緩緩起身,打開了房門。
一袋被草紙包好的草藥係著紅繩,掛在院落外的柵欄上。
宋溫惜將它摘了下來,草藥苦澀的氣味透過紙包傳了出來,同她心底一樣的苦澀。
罷了,她也不想暗結珠胎。
於是她將藥拿到小廚房,翻出煎藥的鍋子,將藥煎上。
沒多會兒,濃烈的藥味從廚房彌漫出來。苦澀的味道仿佛無色的霧團,籠罩著宋溫惜的院子,將她的苦澀也掩埋了進去。
不遠處的樹下,一道青衣人影佇立在那。聞到了四處彌漫的濃鬱草藥味,他終於放心,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