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宋溫惜放下筆,歎了口氣,輕聲說:“公主莫要嘲笑我了。”
其他人都不似她這般,尤其是趙遲語。昨日的無數次拉弓似乎對她毫無影響。此時她正托著下巴,愜意地一筆一劃地書寫著。
夫子輕咳了兩聲,宋溫惜和晏時鳶瞬間噤聲,繼續默寫前些日子夫子讓她們背誦的《女論語》第一章。
夫子又輕輕敲了敲趙遲語的桌子:“趙姑娘,女子需坐有坐相,執筆莫要太用力,會影響書寫。”
晏時鳶瞥了眼趙遲語狗爬般的字,嗤笑一聲:“趙遲語,你這字還不如宋姑娘手抖的時候寫得好。”
趙遲語瞪了她一眼,嘟囔道:“我若樣樣都強,那豈不是壓了公主的風頭?”
晏時鳶白了她一樣:“我還能被你壓風頭?可笑。”
“公主,莫要同旁人閒談,請公主專心書寫。”夫子捋了捋胡子,耐心勸道。
晏時鳶卻“啪”地一聲將筆放在桌上,有些厭煩地問:“夫子,為何我隻能學這女論語?這上麵寫,女子要清貞,走路不能回頭,坐著不能晃腿,不能放聲大笑,也不能大聲嗬斥男子。為何這句句字字隻限製女子?為何不同樣以此約束男子?”
宋溫惜看著麵前的《女誡》,心中也不喜這滿是對女子束縛的東西。她想起了昨夜晏望宸的話,字字句句都是她應當如何如何,卻隻字不提他自己。
“這......”夫子擦了擦腦門的汗,“這......自古以來便是男女有彆......”
“豈止是男女有彆,我看是男尊女卑。”晏時鳶道,“為何皇兄當初就能學些什麼律令、《帝範》?為何他可以要學習如何理政,怎麼帶兵。而我隻能學些規矩,學如何為人妻,如何賢良淑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