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惜抿了抿唇:“他不甘的,是曆儘千辛萬苦,好不容易走到了殿試這一步,多年苦讀卻前功儘棄。陛下,如今的殿試製度確實有些不公。”
晏望宸聽她質疑自己的製度,微微眯了眯眼睛。
劉公公見狀,知道這是晏望宸動了怒的標誌,連忙怒斥道:“大膽!沈世子,你剛剛才高中狀元,就敢質疑陛下!”
宋溫惜心一慌,連忙跪下:“臣不敢。”
她一時間忘了,眼前的晏望宸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天子豈能容人當麵質疑?她驚慌失措,身子都有些微微發抖。
陳卿安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直白地指出對製度的不滿,微微皺了皺眉。
看來這個沈世子,確實有些膽量。
一時間書房的空氣仿佛都凝結,安靜得宋溫惜能聽到自己緊張的呼吸聲。
過了許久,宋溫惜跪得膝蓋都有些麻了,隻聽書桌之後的晏望宸輕聲說了句:“繼續說。”
宋溫惜微愣,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但既然話都已經說出口,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陛下,如今殿試末尾的名次,會被趕回去重考,對考生而言,是十分殘忍的一件事。一路趕考,費銀子費力,亦費時間。”
她頓了頓,見晏望宸沒有動怒,才又繼續道:許多考生花費數十載,才能來到殿試這一步。陛下將他們趕回去重考,他們哪來的第二個十年?”
其實這也是她自己的切身體會,若是她這次沒有高中,她或許真的就放棄了。畢竟小魚一天天長大,又沒有父親在身邊。她需要很多時間陪他、教導他,未必還能有許多時間去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