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低聲道:“好,那......請世子上馬車。”
宋溫惜一驚,她瞥了一眼馬車被風掀起的車簾,裡麵明顯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又結巴起來:“我......我我,我,我和陛下同乘一輛馬車?不......不,不合適吧?”
將晚還未解釋,馬車上的晏望宸已經不耐地撩開簾子,低聲斥道:“沈溫淮,還不上來?!難道要朕親自請你?”說罷他又重重甩下了簾子。
宋溫惜被他這樣一凶,立刻噤聲,連滾帶爬地上了馬車,乖巧地坐在了晏望宸的身邊。
而許皓則將她的行囊放好,同將晚一起坐在駕車的位置。
馬車外表雖然低調,內飾卻十分舒適。軟榻、矮櫃、矮幾、杯盞器具等等,應有儘有。馬車內還有股淡淡的檀木香,同晏望宸身上的一樣。
宋溫惜看向晏望宸,隻見他一襲低調的青衣,頭發用玉冠隨意束起。
似乎是有些不適,他眉心微皺,倚在窗欞上,閉目養神。此時的晏望宸脫去龍袍,換上素衣之後,似乎又變成了多年以前,來到宋府的那個意氣風發的男子。
宋溫惜許久沒有見過這樣的晏望宸,一時間竟挪不開視線。
趁晏望宸閉著眼睛,她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他的臉龐。她的目光掃過他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緊抿的嘴唇,和棱角分明的下顎。
帶著恨意,也帶著一絲自己也沒察覺的眷戀。
將晚輕輕“駕”了一聲,馬車劇烈搖晃了一下。
宋溫惜一時失神,沒有扶好,被馬車顛得一個踉蹌,直接跪在了地上。
膝蓋一陣疼痛,她皺著臉想要爬起來,卻聽耳邊一道低沉的聲音調侃說:“沈世子,出門在外,倒也不必行此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