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她已經習慣了在夜裡匆匆爬過的老鼠。那些老鼠一點都不怕人,甚至有一次直接爬到了她的身上。
她先前還有力氣喊叫,可後來,她愈發無力,就連老鼠也能騎在她身上。
她的傷口已漸漸愈合,無需每日換藥。所以,禦醫也不再來了。如今當真是一個人都不能來看望她,她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丟在這暗無天日的牢籠裡。
難怪先前沈悅和裕王都看上去十分狼狽,任誰在牢中待上幾日,吃不好睡不著,恐怕都會變得狼狽。
她迷迷糊糊地躺在木床上,感覺自己渾身發冷。
忽然,走廊裡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宋溫惜想抬頭看,可是,她太虛弱了,隻能微微睜開眼。
“溫......”陳卿安立在牢籠門口,看著奄奄一息的宋溫惜,胸口仿佛要裂開。
“還不快把門打開!”陳卿安怒聲對守衛道。
守衛顫抖著手,將大門打開。
陳卿安立刻衝了進來,他不在乎宋溫惜身上的臟汙,將她攬進懷中。
“你在發熱?”陳卿安觸碰到她滾燙的額頭,手微微一顫,“你撐住,我這就找禦醫來。”
說著,他將她一把抱起。
“陳世子,陛下說了,讓她先去書房伺候。”劉公公攔住了抱著她便往外走的陳卿安,囑咐道,“陛下的囑咐,陳世子不會忘了吧。”
“陛下找我?”宋溫惜在他懷裡喃喃道,“陛下肯見我了?”
既然是願意見她,就是原諒她了?她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