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點。”
她瞥了眼被捆綁在椅子上的男人,提醒。
“你真應該慶幸,長公主,哦不對,是蘇大人的下屬聰明了一回,你才能活命。”
早沒了先時嬌柔溫婉的模樣,盛玉輕蔑地瞥了男人一眼,譏諷。
“此言差矣。”
出乎盛玉的意料,蘇宴安輕笑一聲,打斷了她的話頭。
“此番能破這案,基本都是長公主殿下的功勞。”
“蘇大人倒是挺公、私、分、明。”
沈書瑤算是看出,蘇宴安這人就是私下裡不願同她緩和關係。
明麵上將她擺出去時,誇得還真毫不含糊。
“況且,最關鍵的破綻,是你自己露出的。”
蘇宴安拿起手絹,話鋒一轉。
“我知道長公主會去案發現場,這條手絹是特意留給長公主看的。隻沒想到,恰好被蘇大人撿著了。”
“給我?”
沈書瑤微一蹙眉,還以為上次去少婦家看見這塊手絹也是巧合。
“長公主真是貴人多忘事。這條手絹,可是您給我的呢。”
許是發現自己憤恨了許久的事,在沈書瑤眼中居然毫無印象,盛玉的情緒一時有些失控。
“我們一家被流放出京時,長公主您為了報複,什麼都不讓我們帶。”
盛玉回想起當時,寒冬臘月,自己硬生生被長公主府的人扒下了外衣。
隻穿了一件素衣。
“末了,您從下人那扯過一條手絹,摔到了我的麵前。和我說,給我留個念想,畢竟此生不可能回京了。”
“如果你要報複的不止兩個,為何要在第二起案件的案發現場,就丟手絹自曝?”
那是原主拉的仇恨,沈書瑤懶得評價,索性問出了自己更好奇的問題。
“因為這個男人可殺可不殺。”
盛玉回身,看著那因為太吵被塞住了嘴,激動到麵紅耳赤的男人,冷笑:“他隻是路過,對我妹妹的遭遇見死不救。”
“所以我將他的生死交給了天意。現在看來,他命不該絕,逃了一劫。”
那也隻有三人。
但老人的話裡,應該是四人頂了罪。
沈書瑤正好奇,還有一人是誰時,蘇宴安出言。
“當時參與其中的,還有一人是你丈夫。”
“是啊。”
提到丈夫兩字,盛玉驀地紅了眼眶。
“彆說他是我的丈夫!”
回想起自己和妹妹剛流落到這,對方對她百般照顧,溫柔以待的模樣,盛玉就忍不住作嘔。
當時的她,真以為自己不幸的命運裡可算遇到良人。
卻不成想,對方就是個衣冠禽獸!
在娶了她之後,對方就原形畢露,每每酒後就百般毆打她和孩子,還對她的妹妹起了賊心。
“在我醞釀計劃時,他自己染了怪病死了。”
盛玉苦笑一下,語氣愈發痛心疾首:“隻是我沒想到,老天要收他就收他,偏偏還要帶走我的小兒子!”
沒了小兒子後,盛玉更加沒了牽掛。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要替妹妹除掉所有凶手。
“你是怎麼知道他們找人頂罪一事的?”
沈書瑤聽盛玉提起“怪病”“天意”,可以肯定這玄乎的說法不是她放出的,她隻是在利用罷了。
所以最早放出這一說法的人,應該還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真的隻牽扯了徐縣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