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逢著趕集，攤販們也是會做生意的，一個個眼巴巴看著從山上下來的女孩，掛的都是些女孩子喜歡和求姻緣的好物。
沈書瑤一路邊走邊瞧著，恰好來到一個賣古董玩物的店鋪前。
她拿起一塊玉佩，指腹摩挲了幾下。還未來得及放回去，就聽見清脆的一聲響。
是她身旁的女孩被一個壯漢狠狠地撞了一下，連帶著手裡拿著的青瓷瓶也被撞飛了出去。
“哎喲——你彆跑——站住——”
連滾帶爬地起身，女孩想去追時，那壯漢早撥開人群消失了。
“真是倒黴。”
啐了一口，女孩看向地上的碎片，有些無措。
“這，客官，這怎麼辦？”
攤主撿起碎片，假惺惺地抹了把眼淚：“這可是我們的傳家寶啊，就這麼給你摔碎了！”
“傳家寶？什麼來曆？”
像是來了興趣，沈書瑤不慌不忙地問。
“這是東漢末年，一個手工匠人......”
攤主總覺得自己瞞不過沈書瑤，卻還是忍不住瞎編排。
“這落款，就不是東漢末的筆法。”打斷了攤主的話，繼而視線落在對方的包裹上，沈書瑤壓低聲音：“喲，看你這抽空勤奮苦讀的樣，還是個準備進京做官的。若這訛人的事被傳出去，你覺著會怎樣？”
攤主徹底變了臉色。
“小人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您大人有大量，就寬恕小人這一會吧。”
見實在瞞不過沈書瑤，店家猛地往地上一跪，酷酷磕了幾個響頭。
“明知這樣的事冒險，不是生計所迫，我看你一個讀書人，也做不出來。”攏了攏衣袖，沈書瑤說的倒是體諒：“把你難處說來，我聽聽。”
“小人叫薛愷，是青州人。今年準備進京應試。家中孩兒尚小，前些時日妻兒不幸感了天花，所有盤纏都拿去請郎中了，實在是手中緊迫，才......”
“那撞人的，也是和你事先商量安排的？”
聽見“天花”二字，沈書瑤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