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霧聞之色變,想也不想就拒絕:“那裡味兒大,姑娘去不得!”
“沒什麼去不得的。水霜因我受罰,我如何都應該去看一看。”
怎知她話音才落,水霧就撲通一下的跪在了地上,聲淚俱下地說:“姑娘,您當真就這麼看不上奴婢嗎?”
染素汐愣住:“你這又是什麼話?”
“昨日水霜攔您,您不聽,非要去後廚。結果害得水霜挨了二十大板,直到現在都還沒醒來。今兒個您又是如此。難道您是想要讓奴婢重蹈覆轍,一道隨水霜去了,才滿意嗎?”
一時間,染素汐竟無法反駁:“......我隻是......”
歎了口氣,說:“罷了,你彆哭,我不去了就是。”
水霧這才放下心來。吸了吸鼻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姑娘您若是實在無聊,可以去濯纓亭喂喂錦鯉。不過要小心,莫要像上次那樣再跳進水裡了。”
......
水霧走後,染素汐舀了一匙香粉放入香爐,鋪開宣紙,抄起了金剛經。
她有個毛病,一旦思緒混亂,或者心緒不寧,就喜歡寫點兒什麼。
在雲淮的時候,她多是抄些怡情怡性的詞曲,或是師傅給她的《房中術》。
現在,她便隻能抄些佛經。
暖陽透過窗欞照在屋內的美人身上,照得她嬌柔平和得一塌糊塗。
卻不知,美人雖然麵上平靜,腦袋裡卻早就亂成了一團亂麻,怎麼理也理不清。
說起江騂的死,他的宿疾是前提,然後以酒作為引子,以香作為殺器。
三點缺一不可。
前兩個還好說,但是這香卻蹊蹺得很。
不是因為怡情香價格頗高,而是對方如何將香料無聲無息地下到她的屋子?又怎的知道那個晚上江騂會來?
手下一頓,她看向牆角香煙嫋嫋的青花纏枝香爐。
若說凶手是凡兒,還不如說是水霧、水霜更令人信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