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嬤嬤神色一緊，渾濁的目光落在染素汐半垂著的側臉上。
“紫鵑死前跟在我身邊，白芨又是我心腹......”江韶攥緊拳頭，骨節錯動的咯吱聲，“小瘦馬，你懷疑是我害死了兄長？”
他果然沒有飲酒。
腦袋轉得很快。
染素汐雙肩繃緊，仿佛聽到了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
“小女不敢。”聲音裡帶著一種茫然的悲涼。
不敢？
他看她膽子大得很！
大長公主撚著腕上的佛珠沉吟片刻，道：“莊嬤嬤，你現在就帶人去芙蓉榭。”
“是。”
莊嬤嬤帶著兩名護衛去了芙蓉榭，順道帶走了等在門外的春花和白芨。
江韶覷了覷染素汐，道：“祖母，話說回來，花樓那邊怎麼辦？咱們宣平侯府雖然勢力大，但也斷然做不出強買強賣、臨時變卦的事情啊。不如......”
“殿下，小女身為瘦馬，若如尋常玩物一般，被丟去了花樓，對於侯府一點兒利處都沒有，還會白白浪費了您當初萬金的花費啊！
小女曾經伺候過世子，如此經曆對於花樓的風流客來說，簡直新鮮至極。若是小女遭人狎弄侮辱，也會擾了世子在天上的安寧日子啊！”
江韶哂笑：“少提我兄長。小小瘦馬，本就與技子無異。兄長在世時看不上你，在天上了，就更不可能看上你。”
瀲灩迎人的眼睛裡瞬時蒙上一層霧氣，她顫聲說道：“三公子，我肚子裡懷的可是世子的孩子......”
“那又如何？宣平侯府還有主子，將來也還會有姓江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