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
“是實話。”
江聿謹眉尾微微上挑,眼色也柔和了幾分:“既然如此,姑娘可以繼續在芙蓉榭幫母親打理賬目。”
“......不......”染素汐惶然無助地搖了搖頭,“二爺,在芙蓉榭小女就注定是一個無根的浮萍,任人采摘。”
“你怕太子再對你動歪心思?”
“不隻是因為一個人......小女預料不到未來,也掌握不了未來。但知道一個沒有夫主的瘦馬,不配安穩地窩在後宅。”
江聿謹背對著花架,花架上整齊地擺放著數盆芍藥。
綠豔紅衣,妖嬈無格。
問:“你可想過,入了倒影樓代表什麼?”
染素汐顫顫的視線緩緩往上劃去,停在他的耳垂。
然後,一滴溫熱的淚水落在手背,“不論是無媒苟合的丫鬟,還是通房,賤妾......小女都不在乎。小女隻求您給小女一個安穩。”
須臾後,江聿謹闔了闔眼,微歎:“原來,你不是選擇了江某,而是不信任江某啊。”
染素汐若是相信他會護著她。
就會安心地待在芙蓉榭,過著主子的清閒日子。
塗著丹蔻的指甲摳入掌心。
染素汐不是不相信江聿謹,而是她堅信伸手要白食不能長久。
若想得到什麼,必須要付出些什麼。
染素汐多次捫心自問,尷尬地發現自己除了一副皮囊外,沒有什麼值得拿出來交換的。
好在她試過,二爺對她並不是沒有感覺。
隻是如今,染素汐在知道江聿謹對待她不一定是出自真心後,再請求他庇護,就代表了一定程度的自輕自賤。
好在她沒功夫悲喜。
她夢寐以求的是活著。
所以,情情愛愛嘛......有,是錦上添花。無,便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