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素汐不給他思索的時間，步步緊逼：“公子莫不是自己快活過了頭，無處撒氣，又跑錯了地方吧？”
趙碩果然被她的話激怒，殘存的理智被怒火燒了個乾淨：“狗屁感激！她就是恨我強占了她！”
“原來如此啊。”染素汐看著趙碩，笑了。
笑得燦若春花。
趙碩的精神一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你，你個賤人！”
染素汐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般，朱唇半彎，一字一頓道：“賤？下安則貴上，下危則賤上。公子身為順天府府尹之子，無視綱理王法，罔顧陛下的清正之策。強搶民女，霸占表妹......你才是真正的‘賤’。”
字字鏗鏘，在街道上回蕩。
這時，不疾不徐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絳紅色的廣袖被風吹拂得鼓起。
春花歡喜地叫道：“是二爺！姑娘，二爺回來了！”
染素汐緩了緩心神，撐著酸痛的腿，向著高馬之上的男人走去：“二爺。”
江聿謹低下眼，視線略略劃過四周，落在馬旁的少女的身上。
她的一張小臉慘白，發髻散了，頭頂的簪子卻插得端正。
倏爾伸手，在眾目睽睽之下，扶著染素汐的手跳下馬背。
“二爺，求您為我做主啊！”
趙碩一個滑跪，撲到江聿謹的腳邊，指著染素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道：“這賤人她耍心思把我灌醉後，找了一群婆娘害得我喪失了男子之能！嗚嗚......二爺，您定要為我做主！”
江聿謹看了眼掌心沾到的一絲血漬，長眉微皺，淡淡問：“趙公子打算如何讓江某為你做主？”
趙碩有那麼一瞬間，在那雙溫潤的眼底看到了一抹翻滾的暗色。轉瞬即逝，讓他沒工夫多想。
趙碩陰狠地開口：“將她脫光了衣裳丟在城外，喂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