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曲蕪小築，亭台樓閣。
染素汐身著煙粉色芙蓉花的綢衫，配草黃色襦裙。烏黑的長發挽著一個隨意的髻，沒有戴太多的裝飾，唯有一支玉髓披霞蓮蓬簪。略施粉黛，足以俏麗若三春之桃。
她昂著小臉，頂著陽光看著頭頂的男人，眼裡是瀲灩水光，問：“二爺聽過嫦娥奔月的故事嗎？”
江聿謹抬起手，擋在她眼前，影子遮住了刺眼的陽光：“沒有。”
世人皆知江家二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如此說，不過是順了眼前小丫頭想要傾訴的yu望。
染素汐說：“嫦娥和她的郎君本來在人世間生活美滿，然而她不慎吃了夫君所得的靈藥，飛升成了仙子住在月宮中，終日與玉.兔為伴。”
“可是......還有一個版本。”
“嫦娥的夫君本就帶了兩顆靈藥回家，誰料嫦娥卻因為一時的貪婪。將靈藥全部吃下了肚，最後獨自成仙飛走了。隻是，嫦娥雖然成功飛升，卻沒能變成仙女。玉帝為了懲罰她的貪心，讓她變成了一隻蟾蜍。”
染素汐舔了下說得發乾的嘴唇，問：“二爺您覺得，這兩個故事哪個是真的呢？”
江聿謹說：“都是假的。神話故事之所以叫神話，就是因為它是人們虛構出來的。”
染素汐卻說：“就算是憑空想象的，也能從生活中找到源頭。神藥是假的，貪婪是真的。後羿和嫦娥是假的，夫妻不同心是真的。”
忽然，她的話語一頓，小心翼翼地問：“二爺，您對奴婢的喜歡，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繞了這麼大一圈，隻是想問這個？
江聿謹睫毛微顫，緩緩道：“真的。”
忽然間，起風了。
簌簌的瓊花，落滿衣襟，拂亂了染素汐的心神。
隻是她不知道，對於有些人而言，一分的真心，也算是真的。
染素汐的臉頰頃刻紅透，欣喜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紅唇開闔許久，才道：“我也是。”
江聿謹緩緩彎了唇角，出塵的側臉說不出的和暖：“我知道。”
然後，對著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