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車簾被人挑開。
魏景泗與正要竄出車廂的了悟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魏景泗皺眉掃了眼了悟頭頂上的戒疤:“和尚?”
了悟雙手合十在胸前,虔誠地低念了句:“阿彌陀佛。”
魏景泗歪頭,看向了悟身後,一臉油光和糕點糊糊的瘦弱身影:“你也是和尚?”
“阿彌陀佛。”染素汐壓著聲音道,“貧僧才剛入門,還未受具足戒,仍處於戒前的學習和修行階段。待修行成熟後,才會正式剃度成僧。”
了悟:......染染又在胡言亂語,忽悠人了。
“你們三更半夜來到宣平侯府門口,是所為何事?”
月色戚戚,魏景泗手中的紅.纓長槍泛著寒光。
染素汐道:“化緣。我們師兄弟知曉侯府儘是些虔誠的香客,所以才會不分晝夜趕來此地,隻為化得一善緣。”
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膝頭的手上。
玉指青蔥,勻稱纖細。
染素汐倏地心跳到了嗓子眼,趕忙把手縮進袖子裡,手掌心裡出滿了汗。
了悟察覺到了氣氛的緊張,因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乾脆閉眼念起經來:“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
魏景泗問:“你們既然是出家人,為何乘坐的是垂花樓的馬車?”
染素汐的小心臟一沉,張口就道:“我師兄的阿姊在那裡。”
了悟口邊的經文瞬間戛然而止。
接著,染素汐感慨一歎,水眸裡滿是寧靜的佛光:“哎......真是人世滄桑,各有各的命數啊......”
魏景泗沉默了一會兒後,說:“大長公主應該已經歇下了,你們要是想要化得善緣,就和我走吧。”
不給兩人猶豫的機會,他直接在車轅上坐好,甩動馬鞭:“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