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賾揭開茶蓋,撥了撥漂浮的茶沫,語帶催促道:“這都已經是本宮的第三盞茶了,表叔叔怎麼還不準備落筆呢?”
江聿謹不是那等輕易會被他人要脅的人。
他瞧了眼外麵的天色,和院外密密麻麻的東宮護衛,道:“自古婚姻大事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這聘書,還是要勞煩母親。”
“皇姑奶身子不適,表叔自己動筆,豈不更方便?”
江聿謹搖頭,無奈地唉道:“殿下贖罪。屬實是方才微臣在火裡燙了手,一時間,連握筆的力氣都沒有啊。”
蕭賾身側的太監在心裡暗笑。
太常寺卿不是足智多謀嗎,怎麼會為自己尋這種冠冕堂皇的借口?
剛剛他能抱動一名女子,現在握不住一根筆杆?
......嗬,誰信啊......
太監捏著嗓子笑道:“奴才倒是識得兩個字,若是太常寺卿願意,您可以口述,奴才代筆。”
江韶搖扇子的動作一頓,斜勾著唇問:“我小叔的婚書,豈是你一個太監能寫得了的?”
江韶就想不明白了,蕭賾今天到底是發了什麼瘋,怎麼非要給他小叔說媒?
他們堂堂宣平侯府的二爺,怎麼還會被催婚?!
太監陪笑道:“奴才也不過是好心想幫太常寺卿分憂啊!
這大長公主身體欠安,咱們不好去打擾。可......外麵的鑼鼓都已經敲了半天了,所有人都等著呢,侯府也不好一直這麼拖下去不是?
再說了,三公子您就能舍得讓太子殿下一直坐在這裡喝茶?”
太監的話說的巧妙又咄咄逼人。江韶稍微回不好,侯府就會被冠上怠慢太子的罪名。
“嗬。”江韶合攏折扇,冷睨著太監,道:“太子殿下身邊的宦官真是好大的威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