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姑母能起身了?”蕭賾問。
“回太子殿下,公主還在紮著針灸,無法下榻。”
“......那你來做什麼?”
“老奴是幫公主傳話的。公主說,南平王甚寵二女兒。咱們不問王爺的意見,直接送聘書過去,有些不大好。還是先將此物代替聘書,送去南平王府,再看看南平王的態度。”
蕭賾挑眉看向莊嬤嬤掌心的玉盒。問:“裡麵是什麼?”
“回太子殿下,裡麵是在二爺出生前,大長公主親手縫製的虎頭娃娃。”
“娃娃?”
莊嬤嬤點頭:“是啊。當初大長公主不知道肚子裡懷的是男娃還是女娃,所以縫了一對兒小小的老虎,很是精巧可愛。二爺小時候一直攥在手裡,愛不釋手的。這玉盒子裡裝的,便是另一隻,與二爺小時候玩的是一對兒的。”
蕭賾眨巴著眼睛,問:“一個娃娃放了三十年,還能看嗎?”
莊嬤嬤露出一個和藹恭敬的笑,道:“老奴以為,這個娃娃的意義不在於是否還能‘看’。在於它是殿下親手所縫製的,獨一無二的。”
江韶甩開折扇:“祖母的意思是,用這小老虎去探一探南平王的口風。等南平王府收下了這隻小老虎,咱們再補上庚帖和聘帖也不遲。”
蕭賾不以為然:“表叔叔風華絕世,世間女子哪個不想嫁給他?何須多此一舉,非得拿個娃娃去探口風?”
沉默不語的江聿謹開口了:“殿下忘記了,江某是個克妻的。而且,江某已然而立,薛二小姐碧玉年華......”
蕭賾打斷江聿謹的話:“表叔叔這是在妄自菲薄,哪裡有女子嫌棄男子老的?”
真的沒有嗎?
江聿謹的腦中閃過染素汐的小臉。
以及她的那句:“奴婢隻是覺得有病就要醫......二爺您已經三十啦,應該要啟蒙了。總不能一直箭在弦上,卻,得不發吧......”
他溫潭似的眸子裡劃過一絲寵溺,又帶著一絲無可奈何道:“不瞞殿下,微臣是真的被嫌棄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