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女聞聲，微微掀開一點兒眼皮，還沒看清來人，手就抓上了臂上的紅疹。
染素汐按住她的手，“不要抓，越抓會越厲害。”
啞女顯然聽不進去，用儘力氣甩開染素汐的手。鈍粗的指甲摳進皮肉，留下一條條血痕。
染素汐忙掏出帕子，跑到在院子外石井旁，打了桶井水。浸濕後再跑回來，邊給啞女擦拭著她手臂上的紅疹，邊幫她吹著氣。
井水的清涼，鎮定了皮膚上的腫熱。水汽的蒸發，也起到了些許舒緩的作用。
啞女不再去抓疹子，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向染素汐。
“好些了嗎？你先忍忍，等會兒我就去問問趙管事，說不定府裡會有止癢的藥膏。到時候擦上，你就好了。”
啞女的眼眶紅了。
“還癢嗎？你等下，我再去洗一下帕子。”
染素汐扭身的瞬間，衣角被人抓住。
“啊......啊啊......”
染素汐擰緊眉毛：“你有話要對我說，對不對？”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
啞女越說越激動，手腳揮舞，張牙舞爪。
甚至有些癲狂，有些猙獰。
染素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因為她看不懂啞女在表達什麼，而且是一點兒頭緒也沒有。
染素汐深吸一口氣：“你慢慢說......不然，你會寫字嗎？”
啞女登時愣住，如遭雷劈。
不是她說什麼，染素汐都能立刻明白的嗎？
怎麼忽然間就變了？
變成雞同鴨講了？
刹那間，啞女像是被人當頭潑了一桶的冰水，將她的所有希望和怨念都澆滅了。
染素汐有些為難地舔了下唇，柔聲安撫啞女：“你先不要著急。這樣......你將想說的，重新再慢慢說一遍。然後我再琢磨琢磨，好嗎？”
啞女顫顫地抬手，指尖對準染素汐手中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