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闕還真是命好。他一個世俗的商人,竟然得了三公子這般重視。”
白蘞垂了垂眸子,又道:“爺,您覺不覺得,陸家人好像吃定了三公子重情義這一點,有些得意忘形呢。就說上次吧,那個陸明珠竟然給您下藥......”
江聿謹說:“她也隻是小女兒心性。”
“哪裡有正經人家的小女兒未出閣就破了身子,還想要通過下藥來欲蓋彌彰的?”
白蘞說完,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刻薄了,忙道:“爺,我隻是......有些生氣......”
“我明白。你因為我,遭受了不少的議論。”
“白蘞不怕彆人議論。白蘞隻是不願意彆人利用您的溫和親切,來填補的齷齪心思。像是陸明珠,像是染......”
白蘞頓住。
沉默了瞬,咬唇,頗有些苦口婆心地道:“爺,我知道您的心地善良,且遵從以理服人。可是,過度的仁慈,會被彆有用心之人鑽了空子。”
她將自己的手搭在江聿謹的雙肩上,“爺,在白蘞的心裡,您既是和煦的陽光,又是不可逾越的山巒。
您應該在不失寬厚的同時,毫不留情地施以鐵腕,
這樣,宣平侯府才能在朝堂之上,立於不敗之地,您才能護佑一方百姓的安寧。”
江聿謹拍了拍肩頭上白蘞的手,“放心。”
白蘞欣喜地顫顫眼睫,道:“爺,您會不會嫌我多嘴?”
“你能這般說,我很是感動。”
白蘞站在江聿謹的身後。所以,白蘞隻聽出他聲音裡纏著純釀的溫柔。看不見他臉上的諱莫如深,也看不見那雙溫潤如春潭一般的眸子正射著暗光,穿過夜色,刺向東邊的方向。
百杳走來,躬身稟告:“主子,太子殿下去刑部了。”
白蘞故作驚訝地吸氣:“太子竟然沒回東宮?我知道了,太子殿下一定是去審問陸闕了。”
江聿謹半斂雙眸,將了然的情緒藏在睫毛之下。
百杳暗暗看了眼白蘞,麵無表情地道:“主子,太子殿下還將染姑娘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