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著一件素色的袍子,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背後,眉眼惺忪,一看就是剛剛起身的模樣。
“小叔。”江韶揚了揚下巴,算是早安問好。
江聿謹微微點了下頭,然後站在樓梯頂,溫聲對江韶說:“既然回來了,等會兒同我一起去給母親請安吧。”
“也行。”
江韶打了個哈欠,狀似不經意地問:“小叔,您不打算要小瘦馬了嗎?”
江聿謹眼睫微動,“你過來就是問我這個?”
江韶喉嚨動了動,道:“您也知道太子的性情......您把小瘦馬放在東宮裡頭,不就等於是把兔子往老虎的嘴邊送嗎?這......太殘暴了啊。”
江聿謹:“太子身懷龍脈,不是老虎。”
“......小叔,我不是說‘像’呢嘛。”
江聿謹麵色無波地補充:“她也不是兔子。”
“行行行。小瘦馬不是兔子,可是小叔,她真的要被吃了!”
江韶的話一出口,他隱隱在江聿謹的身上嗅到了一觸即發的冷戾。
轉瞬即逝。
難道是他眼睛花,看錯了?
他也的確是困了。
江韶揉了揉酸澀的眼角,道:“小叔,剛剛我翻牆去了東......”
江聿謹冷聲出聲打斷他:“染素汐如今已經不算是侯府的人了。”
沒頭沒腦的話讓江韶愣了下,他疑惑地問:“什麼叫作不算是侯府的人?”
江聿謹說:“染素汐裝神弄鬼、妖言惑眾,其罪當誅。所以,我已經當著刑部侍郎的麵,將她的賣身契給燒了。以後,染素汐不論是生是死,都與我江府無關。”
“小叔你......你何時這般絕情了?”
江聿謹道:“韶哥兒,無規矩不成方圓。我等身在帝京,吃皇糧,遵皇令。皇上明令禁止一切關於怪力亂神的事情。所以,不管是誰,什麼身份,涉及巫蠱,都應該按例行事。”
“小叔說的按例行事可是淩遲處死?”
江聿謹輕飄飄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