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頭,我探上裴翊勉的脈搏,緊張的思緒平穩了些。
還好內臟未曾受到損傷,應當都是些外傷。
我原先是不會醫術的,卻因心疼林隨恭日日疾病纏身,因此跟著子淵學了一段時日。
大病不會看,可有些小傷小痛倒也能判斷得出來。
子淵說過,我學醫是有天賦的。
我原本也想繼續學,奈何當初林隨恭忽然暴斃身亡,我悲痛交加,索性便放下了此事。
如今想想,實在是瞎了眼,昏了頭!
何故為了一個死男人,放棄如此好的機會?
日後,怕是也要拾起來了。
半個時辰後,子淵匆匆趕來。
穿著一身月色長袍,墨發高束,眉目淡泊,如清風徐來,一副謫仙做派。
沒見過他的人,都認為他是四五十歲的老頭子,殊不知他隻比我大上幾歲,是名副其實的醫學奇才。
“你來了。”
看見他,我緊懸的心鬆緩下來,從床榻旁起身,給他騰位置。
“就是這孩子身受重傷?”
他輕蹙眉頭,探上他的脈搏,倏忽一愣。
抬頭再望向我時,目光淩厲:“夢兒你老實同我說,這是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