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林隨恭回來,臉色卻變得蒼白,腳步虛浮,告知我他身體不適,今日怕是不能圓房了,明日會向母親說明緣由。
我雖然失望,卻也不想強人所難,索性二人和衣而眠。
第二日,當得知我們二人不曾圓房時,老夫人果然神情不善,陰沉的目光卻並未投向我,而是看向了我身旁的林隨恭。
等我們走後,我更是聽說她似乎罰了院中灑掃的芸娘。
日複一日的獨守空閨,漸漸的,我也不再對他抱有期望,隻想儘力做好自己應做的。
看著林隨恭的身體一天天衰落,我心中也尤為焦急,便忽略了許多細節。
比如,芸娘總是格外關注林隨恭的一切,有幾次甚至還被我撞上他們私下裡說話。
可見到我後,二人卻都表現得尤為正常,我想著畢竟都是府中的人,且當時我對他已無半點情意,全憑著良心在照顧林家,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麼。
但那時候,身體越來越不好的林隨恭,就已經在計劃著與她出逃,做一對神仙眷侶了吧?
後來客棧那一次,我發現我有孕後,林隨恭沒有我想象中的高興,但對我我還是一如往常的溫和。
反倒是幾次遇到芸娘時,我總能看見她眼裡那狠辣的光。
我知道她不喜歡我,卻又不知是何原因,但作為管家的主母,我也沒工夫跟一個灑掃丫鬟相計較。
何況她還是老夫人院內的人,實在與我無關。
直到後來林隨恭死去,孩子落地,是我從未見過就被抱走的死胎,而芸娘似乎也在某一日忽然消失了。
她本就不是我院中的人,我根本就不會過多在意。
加上當時悲痛,更不會把一個以前就未曾放在眼裡的人,深深記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