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澤摩挲著右手的白玉扳指，饒有趣味地看向我：“知曉宋夫人很辣，本以為隻是逞嘴上功夫，沒曾想這麼恨他？”
“恨他？”我失聲輕笑，笑得淚水順著臉頰滾落，抬手狠狠擦去。
“我當然恨他，我恨不得將林家所有人扒皮抽骨！林隨瑾隻是個開始，林家所有人，都要死。邱澤閣下難不成覺得我在說謊？若當真如此，你便不會將月隱放在我身邊。”
淚水像流不完似的，我目光灼灼地盯著麵前的邱澤。
燭火搖曳，眼前卻出現道道光暈，害得我不得不再次抬手拭淚。
“明月閣的殺手數量何其龐大，你卻偏偏選中了她來保護我，無非就是了解她的身世。”
“知曉他哪怕是為了同樣的目的，也會儘力輔佐保護我，這明明是閣下的用心良苦，如今可不該怪我太過狠厲啊！”
屋中一片寂靜，忽然聽到邱澤低低的笑聲，隨即鼓起了掌。
顯然，他對我這番回答很是滿意。
“這便是我喜歡宋夫人的原因，聰明通透，一點即通！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是如何發現月隱身份的。”
“我知曉你能輕易看出她和林府有仇，可你是如何得知......她曾是林家庶出四小姐？”
我微微勾唇，目光看向林家祠堂的方向。
“月隱對他們的恨，同我一樣刻骨銘心，我太熟悉這種感覺了！若非殺了對自己極其重要的人，或是殺了她，她絕不會露出那種情緒，加之我看得出她與林家四子麵容上多有相似。”
“林家供奉在祠堂裡的族譜，雖然改動過，可真的族譜就藏在祠堂牌匾的後方。我假意參拜，取下族譜後，仔細看了上麵關於林家眾子的描述，隻有林家四女，與月隱實在是有太多相似之處。”
我沒有隱瞞，將判斷之法說了出來。
邱澤臉上的麵具無喜無悲，我卻似乎能夠感覺到，麵具下方他臉上所透露的詫異和震驚。
“就僅憑這一些相似之處，你便能夠判斷得出來？”
很快他開口喉結滾動，聲音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