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予放輕腳步,站在鏤空窗後靜靜聽著。
廊下,正在下棋的言老爺子看了言蕩一眼,麵色喜怒不顯:“你這話說的倒是沒錯,隻不過辛家那老弟為了他這惹事生非的孫子已經放低身段求到我這裡了,說了隻要你肯放過辛勤,辛家可以拿出這個數的精神賠償給明丫頭。”
言老爺子比出一個數字。
“倒是挺大方,隻不過我言家像是會缺錢的嗎?”言蕩冷笑一聲,態度堅決,並沒有因為老爺子的話退讓:“我能留那個雜碎一條狗命就算是我大發慈悲了,還敢來求饒。他們把明予當什麼?物品嗎?是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的嗎?不如爺爺幫我問問那辛老頭,我給他雙倍,能不能買辛勤的一條命?”
言老爺子冷哼一聲:“瞧你說的什麼話,辛勤是辛家最寵愛的孫子,他的命怎麼可能能用錢買得到?”
“錢買不到那畜生的命,也買不到明予的清白和,彌補不了她受到的傷。”言蕩將黑棋重重放下,徹底阻斷老爺子進攻的路。
這還是言蕩第一次當著老爺子的命如此護著她,躲在牆後的明予心中五味雜陳,在唐蘊那兒受的心寒也好了不少。
可明予畢竟不是親孫女,老爺子要的是權衡利弊:“但明丫頭不是得救了嗎?她的清白還是保住了,辛勤沒得手。”
“沒得手就不應該為這樣的暴行付出代價嗎!”言蕩難得打斷言老爺子的話。
透過鏤窗,明予小心翼翼瞥了一眼,看到老爺子陰沉的臉色,她手心滲出汗,她感謝言蕩的維護,卻不由得為他捏了把汗。
都是一個圈兒的,但辛家到言家麵前隻配有提鞋的份兒。
言老爺子下一步棋沒繼續進攻,轉為穩紮穩打的防守:“行了,你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但隻一條你要記住,辛勤的命得留著。”
整個言家,也隻有言蕩能讓老爺子鬆口了。
當年如此,而今亦是。
明予垂下眼眸,置身昏暗處。
言老爺子忽然問:“聽說是顧家那小子碰巧救了明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