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狠人哥看著遠方的海麵上發呆,海風吹拂著他的長發。
不知不覺,我感到一股熟悉感湧上心頭,就好像曾經在哪裡見過這種場景,我見到過這種場景,想了許久,我才明白。
其實就是在我和狠人哥初次相識的內蒙,不過那時候沒有海,而風也不是海風,而是黃沙遍地的塵風。
那時候我們也沒有燒烤沒有酒,心中無儘的故事都沒有時間去交換。
而現在酒、菜、時間,能有的我們都有了,卻又沒有足夠的故事再去訴說了。
畢竟再多麼蕩氣回腸和波詭雲譎的故事,隻在當時感觸頗深,隨後在時間的流逝下變得平淡且容易被遺忘。
拿著酒杯跟著狠人哥一起望向海麵,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自由感,就好像,我再次回到了十八歲的時候。
恍惚間,我開口說道。
“狠人哥,多少年沒徒步了?”
“七年?還是八年?已經記不清了。”
狠人哥喝了一口酒,又點了一根煙,悠悠地開口。
“有沒有想過繼續出發?”
聽到我這樣詢問,狠人哥不自覺地笑出聲來,
“出發?我現在是兩個孩子的爹了,是我老婆的後盾,怎麼出發?我的前半生一直在為自己而活,後半生,總不能在瘋狂啦。人啊,瘋狂一次就夠了。再多,就是對身邊人的傷害。”
我默默點頭。拿起酒,狠狠灌了一大口。說起來也搞笑,現在的我,不僅變成了一個大煙鬼,甚至還是個酒鬼。
扭頭看了狠人哥一眼,他的眼裡充滿著惆悵。我知道,其實他還是想去看看路上的人和物,看看曾經看過的所有東西。
有些人,生來就是在路上的。
隻不過,他被壓住了,家庭,是一個無形的枷鎖,它鎖著每一個不斷想逃跑的中國孩子。並且有時候,這個枷鎖,還是自己義無反顧帶上的,隻是那時候,我們並不知道,這是一個一旦帶上就不能解開的枷鎖。
“唱首歌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