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亮起,他臉上的五指印清晰可見。
沈裴之舌尖頂了下腮,深不見底的眸子裡仿佛有無邊的暗潮在湧動,誰都沒說話,空氣裡就隻有喘 息聲。
他嗤笑,“薑瑜,你真是好樣的。”
我也覺得我是好樣的。
沈裴之現在想弄死我,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可我竟然在老虎頭上拔毛,梅開二度打了他。
他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挺闊冷峻的背影,讓我覺得他像是要回去拿刀。
進房間反鎖上門,我靠在門背上重重呼了幾口氣。
就這麼點時間,我背心裡已經全是冷汗。
沈裴之......他到底想做什麼?
如果是報複,為什麼不直接一點,非要這麼打攪我?......也是,這樣的打攪,已經算最狠的報複。
我苦笑一聲,連最基本的洗漱都沒有,脫掉鞋就把自己扔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是被陸堯的電話吵醒的。
“薑瑜,你趕緊過來,那誰找你!”
我抓了一把頭發,腦子還沒從夢裡醒過來,“誰?”
“就是那誰!”陸堯含糊其辭,語氣卻是著急又帶著火氣,“反正再不來......公司出什麼事了你自己看著辦!”
我按了按發脹的眉心,暈乎乎的去洗手間洗漱。
本以為是數據上出了什麼問題,沒想到剛到公司門口,我就被圍著看熱鬨的同事堵住了去路。
“看什麼?”
“薑總......”
大家自動讓開一條路,我轉頭,正好和休息區的人對了個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