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難以形容。
就好像我是犯人,他是監獄長,而他正在考慮用什麼方式處置我,昏暗裡空氣越收越緊,勒得我喘不過氣。
就在氣氛即將崩塌前,我及時從包裡拿出畫冊遞給他。
“沈總過來也正好,免得我再跑一趟。”
沒有聲音,樓道裡的燈就沒有亮,隻有走廊儘頭的窗戶外透出微弱的光,他淩冽的聲音隨著風,“什麼?”
“......你的設計。”
他來這不是為了這個嗎?
外麵傳來一聲突兀的聲響,響聲燈亮起,男人毫無感情的目光就那麼猝不及防地出現在我視線裡,他冷冷嗤笑一聲,“薑瑜,你還真是出乎意料的熱心腸。”
譏誚的語調,毫不留情。
我緊捏了一下拿著畫冊的手,回望他。
“那這個畫冊你還要不要?不要的話正好物歸原主,我的東西,總放在沈總那兒也不合適。”
隨著我每一個字說出口,沈裴之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冷來形容,那股子陰鬱徑直蔓延到我心口,凍得我心臟生疼。
他不拿,索性把畫冊塞到他手裡。
“畢竟是驚喜呢,人家都給你準備好了,你說話不算話也不合適。”
沈裴之沒有拿那本畫冊,在我轉身的一瞬間倏地拽住我的手腕。
“啪的”一聲。
畫冊掉在地上。
仿佛還有什麼,跟著一起碎了。
他幾乎要把我的手腕捏斷,目光如炬,“薑瑜,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就是你這副自以為是的樣子!”
我硬生生忍著疼,問:“我自以為是,不是因為沈總向來自命清高嗎?”
不管以前還是現在,我從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