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邀請,周彥凜自然不會拒絕。
他彬彬有禮地照顧著父親的情緒,談吐文雅,我也沒道理說不。
這頓飯,原本是父親的戰友替他慶祝出院,周彥凜很有分寸,全程並沒有說什麼逾矩的話,隻當普通晚輩一樣為長輩布菜倒水。
我心不在焉,偶然發現父親的眼神會時不時落在周彥凜身上。
這種感覺說不出的微妙,且奇怪。
等他們吃的差不多了,我悄悄挪到父親身邊,跟他小聲說了兩句話才禮貌道:“幾位叔叔跟我爸慢慢玩,我公司下午還有個重要的會,就先回去了。”
周彥凜聞言走到我身旁,同樣恭敬地點點頭,“希望幾位叔叔玩得儘興,小輩下次有機會再跟你們學習。”
從頭到尾,他並沒有跟那位陸錦州院士有什麼交集。
這不對......
如果他真的抱著目的而來,難道不是應該主動介紹自己嗎?
從父親的房子裡出來,我看著周彥凜貼心替我打開車門的模樣,心裡竟然生出一絲愧疚。
“怎麼了?”
他注意到我的目光,回過頭來。
似是想到什麼,眸底顯露出一絲歉意,“阿瑜,我去醫院隻是因為擔心你和伯父,你是不是在怪我?”
他的問題如此誠懇,如此直白,讓我越發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
我吐了口氣,抿唇道:“你是擔心我才來的,我怎麼會怪你?”
“真的沒生氣?”
“嗯。”
“薑瑜,我緊張了一下午。”周彥凜鬆了口氣,那種懸著的心終於落下的如釋重負,不似作假。
我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突然笑著說:“周彥凜,要不要認真談個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