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車已經停了。
我朦朦朧朧睜開眼睛,正好看到男人俯身替我搭毛毯的場景,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我看到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有什麼一晃而過。
他頓了一下,往後直起身。
“山裡涼,出問題不好解決。”
這是解釋他為什麼會好心給我搭毯子,我應聲坐起來,從窗戶裡看到外麵幾個人蹲作一團,小聲聊著什麼。
我看著沈裴之無波無瀾的臉,不由想起張弛先前說的話。
“你......”
一開口,嗓子啞得不像話。
我清了清嗓子,繼續道:“你和清歡......”話到嘴邊,我還是無法把分手兩個字說出口,換了個說法問:“吵架了?”
他詫異的看了我一眼,聲音帶著少見的揶揄,“是分手了。薑瑜,你要是有什麼想問的最好直接說,你很不適合說謊。”
我心裡打鼓,麵上卻是平靜的,“我隻是想,如果因為我母親,那我的確應該向你們道歉。”
沈裴之沒什麼情緒的輕笑一聲。
“你不停地道歉,有用麼?”
我一噎,接不上話。
他替我回答:“薑瑜,傷害和後果一旦達成,你就是把‘對不起’三個字刻在臉上,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不遠處雪山尖上反射的太陽光晃得我眼前一片空白,好一會兒適應才看見,男人分明立體的五官半明半暗,仿佛蒙了一層霧。
我心跳空了一拍,不可否認的亂了陣腳。
“走吧。”
他沒有要聽我說什麼的打算,神態自若的下車,“裡麵車進不去,要開始徒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