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單獨在院子角落。
洗完澡出來,整個夜空靜悄悄的,偶爾從不遠處傳來一聲空靈的狗叫,不知名的蟲聲此起彼伏。
我擦著頭發,站在院子裡看星空。
鄉下,對很多城裡人來說是淨土。
但是生活在這裡的人,窮極一生都在和土地莊稼打交道,城裡的霓虹和生活成了他們仰望的遠方。
忽然旁邊傳來“啪”的一聲。
沈裴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兒的,雙手剛剛做了一個拍巴掌的動作,像是打死了一個蚊子。
我暫時忘了彆的,愣愣地問:“現在這個季節,有蚊子嗎?”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轉瞬即逝。
“沒有。”
“啊?”
“但是有彆的蟲子。”
這句話說完,我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剛才明明是在生氣的,沒有道理洗個澡就把氣給洗沒了,那樣也顯得我太好說話了點。隻是現在已經正常說了兩句話,該從哪兒開始比較好呢?
還沒想出一個答案,沈裴之伸手捏住我的後頸,把我往客廳裡拉。
“你乾什麼?”
“這麼冷的天,準備在院裡當冰雕?”
“......”
當冰雕也不關他的事。
沈裴之從櫃子裡找出一個很古老的吹風機,插上電,沉悶的聲音嗡嗡作響。他下巴點了點門邊的椅子,“自己搬過來,坐好。”
其實我不太想聽,但人家幫我吹頭發,我在這時候拿喬好像有點不識好歹了......
不知道怎麼的,沈裴之好像總能輕而易舉化解我的怒火,環環相扣,毫無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