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時間裡，沈裴之認真開著車，而我時不時用餘光掃他一眼，心中的情緒暗潮洶湧。
他穿著西裝，沒有領帶，一身生意場上磨礪出來的氣質，即便經過這麼多天的蹉跎，依舊是手握乾坤的沈氏總裁。
隻是瘦了很多，鋒利不減反增。
他連個眼神都沒給我，仿佛即將奔赴一個重要的談判。
車最後停在星燦不遠的湖邊。
他踩下刹車，落鎖，按下車窗的同時點了支煙，但沒有抽，隻是隨意搭在車窗上，像昨天那樣看青煙嫋嫋。
終究是我先穩不住，悶聲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恨我嗎？”
“......”
這四個字，讓我猝不及防。
沈裴之目光不知道看著哪裡，有種曆經滄海桑田的平靜，可那平靜之下還有風起雲湧，隻是被他隱藏得很好。
他沒等我回答，自顧自的說：“薑瑜，我恨你。”
說完低眸苦笑了一下，“但如果隻有恨就好了。”
我側目就能看到他精致的臉頰，茫然頹喪籠罩著那雙深眸，他嗓音低啞得不像話，“甚至到了現在，我依舊在想你能不能繼續跟我在一起，如果不能，那我能不能把你關起來？”
這話讓我整個人咯噔一下，慌從心起。
“奶奶沒有了。”
沈裴之低著頭，垂落的發梢擋住眼睛，“她離開前說不是你的錯，讓我不要怪你，說讓我們好好的。”
我垂在身側的手猝然收緊，一陣痛感從胸腔裡來得又猛又急。
奶奶她，到最後還在擔心沈裴之遷怒我。
可是好好的......
真的能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