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薑也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她的狀態如此糟糕。
心態說崩就崩,情緒起伏巨大。
會不會是我的方法太偏激?一下子刺激的太狠了?
看她今天剛和我談話的架勢,我還以為她已經緩過來一些,所以才敢這麼往下推進。
沒想到是我高估了她在這件事上的承受能力。
那就不刺激她了,講道理。
“因失蹤宣告死亡的情況有三種,第一種是失蹤者失蹤滿四年。第二種是因意外事件失蹤,下落不明滿兩年。”
“第三種,是因意外情況下落不明,經有關機關證明該失蹤者不可能生存的,申請宣告死亡的時間不受兩年的限製。”
“虞晚的情況,完全符合第三種。她在車禍發生後,在現場留下的血跡加上後續在地窖附近留下的血跡,二者相加,早就已經超過一個成年人的致死失血量。”
“不管你有多不願意接受,曾經的虞晚都已經死了。她不是超人,這個世界上也沒有那麼多奇跡。”
事實就是,隻要鄭毅從法醫那要一份正式報告,證明我的出血量已經達到成年人的致死量,哪怕沒有我的屍體,也能宣告我已經死亡。
而我刻意加了“曾經”,不知道這會的薑也會不會注意到。
薑也沒回答,依舊直愣愣地看著我。
好像隻要她把我的臉看出一個窟窿,虞晚就能活過來一樣。
我在說這些的時候,語氣已經儘量平和了,難道還是刺激到了她?
我正忐忑著。
緊捏著我手腕的手突然鬆開了。
薑也默默地收回胳膊,頭也隨之垂下。
幾秒後,單薄的肩膀微微上下抖動。
哭了。
她本來就偏瘦,這麼一哭,好像隨時都要破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