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鬼魂的時候,宋時衍就是坐在這個沙發上,看著對麵的夜來香出神的。
而他向我隱瞞這個場景,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虞晚。
否則這個房間除了有點奇怪之外,並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他沒有必要在這加把鎖,防著他毫不知情的新婚妻子。
小醜竟是我自己。
從一開始,他就是一個看客,看著我這個小醜在演著一場又一場的即興喜劇。
也為難他了,為了不讓我起疑心,還得一直配合我。
我走到沙發前,坐下。
擺出了記憶裡和那晚宋時衍相同的姿勢。
“為什麼?宋時衍,為什麼?”
“這究竟是意外?還是你的蓄謀?”
我隻是將心中所想如實問了出來。
話說出口之後,才遲鈍的意識到,我對宋時衍態度的轉變。
起初,我懼怕他,憎恨他。
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不止一次祈禱真正的凶手不是他。
因為我不止一次對他心動。
所以哪怕到了最後的質問,我仍然下意識給他留了台階。
萬一這些隻是一場意外,是不是故事的結局就不會像我預想中那麼慘烈?
我笑了。
笑我的愚蠢和大膽。
也笑我在被陸遲言傷過之後,仍然會下意識的去對另外一個捉摸不透的男人動心。
我的嘴角還沒有落下,宋時衍已經走到我的麵前。
他居高臨下的注視著我。
幾秒後,緩緩蹲了下來。
姿態是我從未見過的低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