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靖王府回來以後,仇牧起就又找了好幾個大夫來給沈宜安診脈。
不管沈宜安怎麼說她並無大礙,他都要大夫看過了才能安心。
今日的事情,現下想來,還是覺得後怕。
如果不是他知道沈宜安一向看重她未出世的那兩個孩子,寧願去祭拜孩子也不會去和楚和靖私會,如果他真的去遲了,那麼到底會發生什麼,產生什麼後果,他真的想都不敢想。
最後還是沈宜安寬慰了他,他才肯乖乖回去。
現如今,他們兩個在這世上,都隻剩下彼此這一個親人了,所以,都很看重對方。
仇牧起離開以後,沈宜安才輕輕歎了一口氣。
其實今日的事情,她也咽不下這口氣去。
隻是她現在不是個小孩子了,不能由著自己的喜怒辦事。
“好端端的,歎什麼氣?”
沈宜安被忽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大跳,猛地回過頭去,卻見燕嬰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進來,就站在屋子中間,挑眉看他。
旁邊燈火搖晃,愈發顯得他姿容無雙。
“燕世子,你怎麼來了?”
沈宜安麵上的驚詫很快就退了下去,神色平常走過去,給他倒了一杯茶。
“今日仇牧起那麼惡心,我怕嚇壞了你,所以過來看看。”燕嬰朝她眨了眨眼睛。
當初在北燕可以迷倒萬千少女的招數對沈宜安卻一點作用都沒有。
她雲淡風輕看了燕嬰一眼,雲淡風輕收回目光,雲淡風輕喝著手裡的茶。
“好吧好吧,”燕嬰白了她一眼,一副委屈的樣子,“我想你了,行了吧!”
還不等沈宜安說話,外頭忽然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燕嬰瞬間變了神色,飛身過去,捂住了沈宜安的嘴巴。
他死死地盯著窗戶外頭,一臉如臨大敵,另一隻手緩緩往腰間摸去。
就在這時候,外頭忽然有人輕聲道:“沈宜安,我能進來看你一眼嗎?”
聽到這個聲音,燕嬰才翻了個白眼。
他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楚和靖。
要不說,人嘛,生來就是賤。
從前彆人愛你愛得要死,心肝脾胃腎都願意挖出來送你的時候,你不屑一顧。
現在呢,彆人不願意正眼看你了,你倒是來了精神,天天苦苦追妻。
追也就算了,沒什麼誠意不說,還沒什麼膽量。
天天嘴上說著愛沈宜安,做事的時候永遠都在幫顧筱菀。
而且,都來到窗戶外頭了,居然還要問一問能不能進來。
怎麼,難道她說不能,你會轉頭就走嗎?
燕嬰在心裡把楚和靖給吐槽了一萬次。
沈宜安趕緊把他捂住自己嘴巴的那隻手給拿了下來,然後輕聲道:“快,你先躲一下。”
她不希望她和楚和靖的事情牽連到任何一個人。
原本,燕嬰就已經幫過她不少了。
要是被楚和靖發現他夜深了還在她這裡,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呢。
燕嬰卻不肯,死死抓著桌角不鬆手,沈宜安又伸手去掰。
他被沈宜安推到了衣櫃跟前,卻忽然回過頭來,徑直在沈宜安的側臉上親了一口,柔軟的唇瓣還擦過了她的嘴角。
“本世子還從來沒有這樣偷偷摸摸見不得人過,這就算是補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