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嬰笑了一聲,“那就多謝靖王爺。”
七公主卻又梗了梗脖子,“這沈宜安的第一封和離書,是仇牧起送上去的,而且她也一直住在仇牧起府上,怎麼如今重歸自由身,倒是燕世子來道謝?”
她一麵說,一麵還狐疑地打量著燕嬰,好像他們三人之間,有什麼難以啟齒的秘密。
燕嬰正想好好和她理論一番,就見仇牧起將手中茶杯放到桌上,冷冷開口,“公主若是覺得口中舌頭多餘,可以捐給青海吃不上肉的災民。”
得,燕嬰想,論懟人,還是仇牧起更厲害一些。
七公主被氣得不輕,直接就甩袖出去,旁人更是沒有敢多置喙的,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紛紛都轉移了話題,繼續誇獎起仇牧起來。
沈宜安覺得這屋中憋悶,便叫卿羽推了自己出去透透氣。
她的腳還是不能下地,不過仇牧起已經給她找來了最好的大夫,內服外用的藥每天都補停,估計用不了多久,她就能走路了。
她讓卿羽把她推到了湖邊,小的時候,她最喜歡在這裡喂魚了。
轉眼這麼多年,這湖裡的魚,也早就不是當年那一批了。
她握了一把魚食,往湖裡丟著,見那些魚間或露出尖尖的嘴來,轉瞬又沉下去,蕩起層層的漣漪,隻覺得心都平靜了不少。
“沈宜安,你還真是有本事啊。”
一個聲音打破了這種寧靜。
卿羽趕緊擋在她跟前。
七公主冷冷看著她,滿眼皆是厭惡,“破敗至此,居然還能在好幾個男人之間周旋,沈宜安,本公主從前倒沒看出來,你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多謝公主誇獎。”沈宜安看都不看她,仍舊慢吞吞喂著魚。
七公主被氣了個仰倒。
“沈宜安!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本公主才沒有誇你!”
她氣勢洶洶喊了一句,轉瞬又冷笑一聲,“不過,就算你如今得意又能怎麼樣,你最愛的不是靖王叔嗎,可是靖王叔現在卻把你休了,隻寵愛顧筱菀一個,你心裡應該很不痛快吧。”
“其實本公主知道,顧筱菀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當年她沒那個孩子的時候,分明就是她自己做的,可是卻賴到你頭上,本公主在後頭看得一清二楚,但是那又怎麼樣呢,本公主最討厭的就是你,你被栽贓也是活該!”
沈宜安瞬間蹙眉。
原來當時的事情,居然有人看到了真相。
不過七公主這麼討厭她,是不可能願意出來做證的。
轉瞬,她又鬆了眉頭,做不做證都沒什麼關係,現下楚和靖知不知道真相,對她而言,也並不重要了。
隻是她不在乎,並不代表彆人也不在乎。
沈宜安和七公主都沒有發現,就在不遠處的假山後頭,顧筱菀一臉的驚恐,捂住自己的肚子。
剛剛七公主說的話,她全部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