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骨墮胎之痛我也忍受過來了,沒什麼不能忍受的了。”沈宜安淡淡開口。
皇甫奉捏著胡子開口,“行,希望你不是說大話,要是你真的能忍受下來的話,我就免費送你一份毒藥,到時候你就可以去報仇了,誰把你摧殘成這個樣子,你就可以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知道是不是燕嬰的錯覺,他總覺得,好像皇甫奉說起毒藥的時候,要比說起治人時眼睛更亮堂幾分。
皇甫奉果真沒有說謊,他在屋子裡倒騰了一天,到了傍晚的時候,徑直進了屋子,將沈宜安腿上的傷口小心切開,又露出裡頭骨頭上的洞來。
他不知道往裡頭撒了什麼藥,疼得沈宜安尖叫個不停。
外頭的燕嬰聽了都捏了一把汗,急得不停原地打轉。
半個時辰以後,皇甫奉才從裡頭拍了拍手走出來。
“沒想到這丫頭還真有幾分本事,這麼疼居然一滴淚都沒掉,你放心,就這樣下去,不出十日,我肯定能讓她下地行走,最多三個月,她就和常人無異了。”
燕嬰往前半步,低聲道:“前輩,可是我們不日就要出發離開這裡,若是長途跋涉,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
“影響肯定是會有的,重病之人最重要的就是靜養,但是也沒關係,隻要有我在,這都不是問題,最多再拖上半個月一個月的也就是了。”不得不說,皇甫奉雖然看著十分邋遢,但是隻要你對上他的眼睛,就會覺得他說的話十分靠譜。
燕嬰這才鬆了一口氣。
“對了,你平時多給那丫頭點東西吃,我看她也太瘦了,吃得不夠多,身體恢複得也就慢。”
燕嬰忙不迭點頭。
“對了,”皇甫奉打了個哈欠道,“記得去買點胖大海給她泡水喝。”
說完,他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打算補個覺。
燕嬰對他的話言聽計從,點完頭以後才反應過來,“前輩!胖大海不是潤嗓子的藥嗎!”
“是啊,我看她今天嗓子都喊啞了,明天還得繼續呢。”皇甫奉推門進去,頭都沒回,打著哈欠對他說道。
說完,他就關上了門,一頭栽到了床上去。
不多時,連外頭的燕嬰和燕十七都聽到了他的呼嚕聲。
燕十七滿臉擔憂地往裡看去,“世子,這人真的靠譜嗎?”
“應該是沒什麼問題,雖然看起來臟了點,但是和畫像還是很像的。”
燕嬰原本擔心他們就住在這裡會有危險,沒想到過去了好幾天,倒是一個追兵都沒有看到過。
興許是因為沒有人會想到,他居然敢留在京城周邊。
而秦岐那邊,雖然答應了和楚匡義合作,但也並不是什麼都告訴了他的。
如今朝中發生的事情不少,很多人都無暇去管其他。
晴貴妃去世,留下一個女兒,冊封為帝姬,與當年的開國帝姬比肩,已經是朝野嘩然。
緊接著沒幾天,楚匡義就將皇後廢黜,理由是她殺害了晴貴妃。
晴貴妃一直身患重病這件事是整個朝廷都知道的,所以這個理由並不能讓人信服。
朝廷上有不少反對的聲音,但是楚匡義都置若罔聞,甚至還直接罷朝,說是要為晴貴妃守孝半月。
自古隻有妃嬪為皇上殉情,卻沒有皇上為妃嬪守孝。
朝廷上的反對聲音越來越大,甚至有人在暗中說,楚匡義根本就不配做這個皇上。
一直被關押在天牢裡的楚殊名重新進入大家的視野。
隻是劫獄並不是一件小事,更何況如果真的將楚殊名救出來,那下一步就勢必是逼宮。
所以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隻是還沒等大家商量出個結果,天牢那邊就傳來了消息。
柳是卿的一個姬妾偷了他的令牌和鑰匙,有人趁夜救走了楚殊名,等到被人發現的時候,楚殊名已經逃出很遠了。
那個小妾還懷著孕呢,就被柳是卿親自下令杖殺,捧著她的人頭在皇宮麵前負荊請罪。
饒是如此,還是沒能讓楚匡義消氣。
柳是卿被貶,昔日煊赫的寒門學子一瞬間跌回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