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奉也愣了,抖著問了一句,“那……那薔薇呢?”
秦扶桑清清冷冷抬眼道:“是你們沒有把她追回來,我提醒過了,她最好是不要去,否則不一定還能活著回來。”
沈宜安顫抖著手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樣東西來。
她先前就有一個不好的感覺,可是真當她看到那布防圖上原本沒有的墨跡時,才是真的崩潰了。
她當時就覺得,好像布防圖的位置變了一點點,卻沒有在意,而且放到懷裡以後,就沒有再打開看過。
這布防圖,絕對被人動過了,而且由於抄寫的時候過於著急,甚至還在上麵留下了墨跡。
是她害死了薔薇。
如果沒有她的布防圖的話,秦扶桑的人就不可能這麼輕易地攻打進去。
如果不是薔薇要救她離開的話,大當家也不會將山寨裡大部分的人都抽調到一起,方便人一網打儘。
是她害死了薔薇……
沈宜安咬緊了下唇,痛自心底而來,迅速傳遍四肢百骸。
秦扶桑見她發現,卻無半點心虛,隻道:“多謝沈姑娘。”
“你還有沒有良心!”
沈宜安說著,就想甩秦扶桑一巴掌,卻被徐福一把握住了手腕。
燕嬰和燕十七一起衝上前去,燕嬰護住了沈宜安,燕十七則將徐福一腳踹開。
徐福被踹了一個踉蹌,還是擋在秦扶桑麵前。
“姑娘,若不是他們先抓我們公子,也不會招來殺身之禍。”
“他這樣的,死一萬次也是活該!”
秦扶桑聽得這話,麵上卻還是一派雲淡風輕,臉色和神情都與這漫天飛雪融為一體。
“我原本就說過,我和各位,本就不是一路人,相遇數次,皆是不堪,從今天開始,希望我們再也不會遇見了。”
皇甫奉在後頭咬著牙開口,“是,的確不是一路人,我現在隻後悔,我怎麼會救了你!你最好是不要再遇見我,否則下一次,就算是你死在我跟前,我也不會再給你半粒藥吃!”
秦扶桑懶懶合了眸子,似是不願意再說話,隻朝徐福做了個手勢。
徐福點頭上前道:“在山寨這幾天,不管怎麼樣,諸位還是幫了我家公子不少的,感念各位恩德,我家公子會再送給諸位一輛馬車,從此山高路遠,就再也不見了。”
“呸!”皇甫奉上前,啐了一口,罵道,“誰要你們的東西,你們惡心不惡心!”
“要,為什麼不要,”沈宜安冷冷開口,“我們走。”
一直到看不見沈宜安他們的身影了,徐福方才對秦扶桑道:“公子,您為什麼不和他們解釋一下,那些山賊並不是簡簡單單就想用您換點錢財,他們是打算要了您的命的!”
“那又怎麼樣,我本就不在乎彆人怎麼看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和他們做什麼朋友,婦人之仁,不堪一用。”秦扶桑睜眼,冷冷掃了他們離開的方向。
有些人,於他而言,不過是生命裡微不足道的插曲罷了。
他本就短暫的生命,不值得為這些無足輕重的插曲浪費。
“可是公子,那個人的醫術還是很好的……”
“怕什麼,我們不是還有鬼醫嗎?”
秦扶桑卷了大氅,進了馬車坐下。
他還未到秦國呢,就有這麼多人想讓他死呢。
但是他一定會活著抵達的!
隻是那時候,秦扶桑還不知道,他已經見過,並且徹底得罪了鬼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