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彆人都管他叫殺神。
楚沉瑜仿佛察覺到秦之亥有一瞬間的不對勁,但是還沒等她多看一眼,秦之亥就已經走過去,用刀尖挑起了那隻老虎的頭顱。
“收拾一下,也夠吃好幾天的了。”
那股血腥氣實在叫人難受,楚沉瑜不願作出一副嬌弱造作的樣子,但是一陣風刮過,她還是忍不住乾嘔了一聲。
“你去把馬車趕過來,我把這老虎處理了,”秦之亥朝江城道點了點頭,又對楚沉瑜道,“你去找個背風的地方休息一下。”
楚沉瑜坐在一塊石頭下麵,撐著頭看秦之亥乾脆利索地肢解那頭老虎。
她的心頭莫名湧起了幾分異樣。
剛剛的情況太凶險了,她現如今沉靜下來,卻忽然覺得,她被秦之亥抱著的時候,好像沒覺得有多害怕。
好像……隻要有他在,她就不會受到危險。
這種感覺,竟然和當時在仇牧起懷裡的時候,有幾分相像。
楚沉瑜看著秦之亥,忽然有一瞬間的出神。
風卷著積雪刮過去,模糊了眼前的景象。
像是仇牧起和秦之亥的影子重疊在一起,楚沉瑜一時間辨不分明。
原本正在給老虎剝皮的秦之亥忽然轉過頭來看她。
楚沉瑜一瞬間紅了臉,不自然地咳了兩聲,往旁邊看去。
江城道很快就把馬車趕了回來,楚沉瑜就進去休息著。
一直到烤好了肉,江城道招呼了她,她才出來。
這老虎的肉有幾分柴,還帶著一股子酸酸的味道,不甚好吃,但現在不是挑食的時候,楚沉瑜也隻能艱難應下。
吃完以後,她本想回馬車,秦之亥卻忽然在後頭叫住了她。
“往後你打算怎麼辦?”秦之亥沉悶的聲音被風刮得嗚嗚作響。
楚沉瑜回頭,下意識道:“我們不是已經快下山了嗎?等下上以後我要好好休息休息,然後繼續去找他。”
剛剛老虎追他們的時候,也是歪打正著,竟然將他們追到了能下山的那條近路上,從這裡,已經能看到山腳了,明天一早,他們就能下山了。
秦之亥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這一晚上,楚沉瑜都沒有睡安穩。
她做了一個糾葛萬分的夢,在夢境和現實裡不停地拉扯,一會兒夢見仇牧起在等她營救,一會兒聽見外頭嗚嗚的風聲,一會兒又看見秦之亥變成老虎,朝她撲了過來。
再次驚醒,已經是天亮。
楚沉瑜下了車,卻隻見到了江城道一個。
她打了個哈欠,以為秦之亥又去做什麼了。
可是過了一會兒以後,他還是沒有回來。
而江城道卻已經將剩下的老虎肉掛在了馬車外頭,又將那件收拾清理乾淨的老虎皮鋪進了馬車裡,對她道:“公主,我們走吧。”
楚沉瑜察覺到了江城道對她稱呼的變化。
“秦之亥呢?”她轉頭,四下裡看了看。
江城道一麵收拾東西一麵道:“應當是夜裡就走了,我醒來時候他就不見了,本來我們和他就不是一路人,估計是見要下山了,不想和我們一起走了吧。”
楚沉瑜的心有一瞬間空落落的。
但是下一秒,江城道卻說:“公主,我們下了山,很快就要到豐州了,等到了豐州,離青海王就更近了。”
楚沉瑜這便又快樂起來。
隻是仇牧起那邊的情況,她現下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