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驕傲和囂張跋扈的資本。
但秦之亥是個什麼人,他哪裡會管這些個。
“這是在鬨什麼?”
正當廳中鬨成一團的時候,秦歧忽然帶著人,從正門口走了進來。
雖然是秦之亥大婚,但秦歧也是卡著吉時來的,並未早到。
按理來說,現在已經是秦之亥和楚沉瑜拜堂的時候,但是廳中卻鬨哄哄的,璿妃更是和秦之亥怒目相視,秦扶桑站在一旁咳個不停。
“你這是怎麼回事!”秦歧看向秦扶桑,吼了一句,“你弟弟大婚之日,你這個做哥哥的不知道多多幫襯著嗎!便是有什麼誤會也要先坐下來說說,怎麼能讓你母妃和你弟弟鬨起來!”
璿妃和秦之亥的臉色登時都不好看起來。
在璿妃看來,秦歧嗬斥秦扶桑,便是在打她的臉。
而秦之亥則認為,秦歧表麵上是在嗬斥秦扶桑,其實還是在偏幫璿妃,若是換成旁人,秦歧已經這樣做了,定然就不好意思繼續追究了。
但秦之亥不是旁人。
他冷笑了一聲,“此事可不是坐下來談談就能解決的,璿妃娘娘今日最好還是彆離開我胡王府了。”
“秦之亥!”秦歧喝了一聲,複又沉著臉朝璿妃招了招手,“過來。”
璿妃是他的嬪妃,若是留在了胡王府,傳出去像是個什麼樣子!
秦之亥手底下的人卻半步都不讓。
璿妃一麵盯著他們,一麵小心翼翼地往秦歧的方向走。
其實她早知道秦之亥的性子,也是吃準了今日秦歧會過來,不然她也不敢賭這一把。
然而秦扶桑已經是她最後的希望,她必須冒險。
“拿下。”
秦之亥冷聲道。
這些侍衛,都是跟著他從屍山血海裡麵走出來的,在這個世上,隻會聽他一個人的派遣。
他便是叫這些人排成隊跳進火坑裡,他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秦歧的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致。
秦之亥如今是當真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他揮了揮手,身後的禁衛軍也跟著上前。
雙方敵對起來,戰事一觸即發。
“父皇,這是兒臣的家事,父皇最好還是不要插手。”秦之亥冷聲道。
他絕對不允許有人讓楚沉瑜難受,也絕對不允許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安插進眼線。
事關生死。
“家事?”秦歧冷笑一聲,“秦國疆土之上,儘是國事。”
秦之亥自打十二歲上戰場開始,就一直是勇猛無敵,比之當年的秦蒙,還要厲害許多。
秦之亥脾氣不好,但這也正是秦歧樂於看見的。
一個完美無瑕的皇子,並不是他所喜歡的。
但是如今,秦之亥的張狂,已經超過了他所能接受的範圍。
就在此時,璿妃忽而眉頭一皺,眼眶登時就紅了起來。
“皇上……”她的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卻是抿緊了唇不叫它落下來,愈發叫人心疼,“今日胡王大婚,乃是他的大喜之日,也是咱們秦國的大喜之日,臣妾曉得皇上歡喜,臣妾便也跟著歡喜,特意早早來了,還備了一份厚禮,可胡王不領情也就罷了,竟然還當著眾人的麵無端端對臣妾加以嗬斥和指責,臣妾想,畢竟是大喜的日子,還是不要鬨開比較好,想來皇上也是和臣妾一樣的心思,可是……”
“可是胡王卻仍舊步步不肯相讓,臣妾不知是哪裡對不住胡王,以至於他在這樣大喜的日子裡,都要對臣妾這個庶母如此苛責!竟也不怕長生天怪罪嗎!”
璿妃說完,便狠狠咬牙,一副隱忍而又堅強的樣子。
璿妃一開始和秦之亥針鋒相對的時候,他還不覺得有什麼,可是璿妃這一裝可憐,他立馬就察覺到了幾分不對。
但是此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秦之亥的心頭瞬間升起了幾分不安。